第29章 29：雙方的交易

銀白色的空間裡，招妖幡上的魂靈依舊在低聲嘶吼，卻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壓制著，不敢過於張揚。

古月娜凝視著李青，紫水晶般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輕聲問道：“小傢伙，若是有一天，我選擇與人類魂師開戰，你會站在哪一邊？”

李青聞言，臉上沒有絲毫意外，反而露出一抹平靜的笑容，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談論天氣：“那得看情況。誰跟我關係好，對我有價值，我自然就站在哪一邊。”

“你說什麼？”

古月娜愣住了，紫水晶般的眼眸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問道：“你不應該站在人類那邊嗎？幫助他們對抗魂獸，這才是常理。你要知道，你自己也是人類。”

在她的認知裡，人類與魂獸之間涇渭分明，從未有過真正的跨界合作。

人類魂師獵殺魂獸獲取魂環，魂獸則對人類充滿警惕與敵意，這是刻在骨子裡的對立，怎麼可能因為個人關係而改變？

李青聞言，忍不住輕笑一聲，看向古月娜的眼神帶著幾分戲謔，像是在看一個不懂變通的孩子：“難道就因為我是人，就必須跟所有人類站在一起？這是什麼道理？”

他攤了攤手，語氣帶著幾分嘲諷：“人類之中，有好人也有壞人。魂獸之中，有善類也有惡獸。憑什麼因為人類這兩個字，就要把自己綁在一群可能隨時背後捅刀子的人身上？”

古月娜沉默了。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的世界裡，種族就是最高的界限——魂獸是魂獸，人類是人類，兩者之間只有生死博弈，沒有中間地帶。若是換成她自己是人類，就算與整個世界為敵，也絕不會與魂獸為伍，這是底線，也是尊嚴。

可眼前的少年，卻將這層界限看得如此淡薄，彷彿所謂的種族不過是無關緊要的標籤。

李青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繼續說道：“我這個人很簡單，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不在乎對方是人類還是魂獸，也不在乎對方實力強弱。就像雪帝，她一開始接近我，是為了我的招妖幡，甚至動過殺心。”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暖意：“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護我周全，幫我獵殺魂獸，獲取魂環，甚至在我可能會危險時，不惜與帝天為敵。這份情分，我記在心裡。若是有機會，我自然會盡全力幫她渡過天劫。”

古月娜靜靜地聽著，紫水晶般的眼眸中漸漸褪去了疑惑。

她開始有些明白李青的邏輯了——他的世界裡，沒有種族的枷鎖，只有“值得”與“不值得”。這種純粹的功利，卻又帶著幾分真誠的態度，讓她感到陌生，卻又無法反駁。

“我明白了。”

古月娜輕輕點頭，語氣緩和了許多，問道：“那你……願意幫助魂獸一族嗎？”

李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招妖幡，指尖輕輕拂過幡面上扭曲的魂靈。

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古月娜：“幫助你們，可以試試。但你要知道，改變規則難如登天，就算我願意全力以赴，你們又能付出什麼代價？”

“代價？”

古月娜微微一怔，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聲道：“你想要什麼？魂環？還是魂骨？只要你開口，只要魂獸一族有，我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