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唐霸業

第94章 迅猛清算

周祚點點頭,悶悶不樂地喝了幾口茶,沉聲道:“待明日再與你飲宴一番,我便要動身回京城了,別的話也不多說了。”

“昭哥兒,你永遠是我周祚的兄弟,我只希望你以後行事謹慎些,要多為身邊人考慮,也要多為自己考慮。你可是太師唯一的兒子,也是趙府的香火傳承,行事當考慮這些。我這話可沒過分吧?”

李昭點頭道:“這話說的是,一點也不過分,我當然會考慮這些。弘祚是生氣了麼?怎地明日喝了酒便要走?你既認我為兄弟,怎也要待上幾日吧,也莫使得周夫人她們笑話。”

周祚苦笑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真會因為這幾句話便生氣?我只是急於回去,是因為事務著實繁忙,我丈人可還在京城等著。還有那魏岑,這廝可是巴不得我們出點什麼差錯,萬一去晚了出了變數,我可真就白跑一趟了。”

“再有,你怕是不知道,近日中書舍人徐鉉兼任了吏部員外郎之職。此人做事極為刻板較真,許多文官武將都因其考課稽核倒了黴,朝堂之上順勢換了不少要職,他是陛下的新晉心腹,你也當知這是為了什麼。”

“總之此事頗為繁雜,本來我只告假休沐三十日,不計回程,今日也已經過了一半了。若明日午後不離開,趕回京城怕是得超過日子,到那時可就麻煩了。”

李昭訝異道:“徐鉉兼任了吏部員外郎之職?我記得,吏部員外郎不是中書舍人、知制誥韓熙載韓公麼?怎麼是他兼任了呢?”

周祚無語道:“還知制誥呢,如今的知制誥亦是徐鉉充任,韓叔言所有職務早已經被陛下剝去,如今貶為和州司馬了。”

李昭忙問道:“為何?”

周祚看著李昭苦笑道:“前番陛下欲立齊王為皇太弟,令其總百揆統領朝政,當時掀起軒然大波,但滿朝文武盡皆支吾不語,卻只有韓叔言上疏力諫,言辭頗為激烈......”

“陛下當庭發怒,遂將此事暫且擱置,但還是罷黜了韓叔言諸多本職,不過理由卻是什麼因韓叔言性情散漫,上朝經常缺勤云云。”

李昭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明白了一切。

但他的第一反應,卻不是為韓熙載惋惜,而是感嘆韓熙載實在是太聰明瞭。

皇帝豈能是真想立齊王為皇太弟?何況剛剛繼位便把朝政轉交他人之手,這種情節想想就覺得匪夷所思,顯然此次不過又是對齊王的一番敲打,同時也是對群臣的一番考驗罷了。

皇帝一旦作妖,往往是最令人頭疼的。因為作為大臣,不僅得硬著頭皮陪皇帝唱完這出戏,還得拿捏準皇帝的心思。

表達贊同自然是不行,誰敢公然支援齊王,無疑自尋死路。但若反對,卻又不成,畢竟這是皇帝正兒八經的旨意,質疑違抗可是對皇帝權威的挑戰,兩難!

這便也是滿朝文武支支吾吾的最大緣由,大夥兒都不傻,如何開口都不行,那乾脆都不開口。

可庭議又非兒戲,皇帝發話豈能真的滿堂緘默?

那麼這時候便需要一個孤單又尖銳的聲音,作為出頭鳥把這場鬧劇戳破,雖然可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實際上卻能贏得君心。

這一回,“小魏徴”蕭儼不在現場,卻是韓熙載替代了他的角色。

罷黜韓熙載的理由也說得很清楚,並非違逆抗旨,而是輕飄飄的所謂性情散漫。這便是皇帝對韓熙載的定性。

事情便一目瞭然了,皇帝既然認為,韓熙載立場上沒有問題,只是工作作風有待改進,那麼日後必定還能再度復起。

當然,這一切都是李昭的推測。其中也隱藏著些許風險,若是皇帝腦子抽風假戲真做,也並非沒有可能,那韓熙載可就倒了大黴了......

朝堂之上,皇帝和群臣,每個人簡直都有八百個心眼。

李昭忽而想到了什麼,追問道:“然則其他人呢?譬如江文蔚、徐階二公呢?他們......如何了?”

“你是指‘孫黨’吧?”周祚苦笑道:“都不好。早在數月前,他們二人便因勸諫伐閩之事,先後遭到陛下申飭,雖未奪職,但位置也岌岌可危。加之又失了韓叔言如此重臣,他們可謂盡入寒冬,盡皆受挫。”

李昭沉聲道:“我阿爺呢?這回他可說了什麼?”

周祚笑道:“你說巧不巧,正好那幾日太師告病不朝。”

李昭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自家阿爺精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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