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是宋世祖

第39章 亞洲第一金融機構大相國寺

“陸兄,一路上可要小心。我和楊制使不能立刻回去向朱相公覆命,這事兒也要靠陸兄幫我解釋清楚才好,免得生出嫌隙,一切就有勞陸兄了。”

五月底的一天,樊樓二樓角落的一張八仙桌上,趙子稱帶著楊志、賈讜等幾人,觥籌交錯,為即將離開的應奉局都管陸漸踐行。

滿桌海陸珍膾,價值不菲。

樊樓是汴京城內最奢華的娛樂場所,沒有之一,五樓聯立,有複道飛橋相連。這裡的消費,絕對能讓缺乏貪墨渠道的普通官員吃不消。

若是換做前兩年、趙子稱省吃儉用在太學求學那陣子,他兩年的生活費都不夠來這裡玩一趟。

今日能來這裡,趙子稱可是勒緊了褲腰帶的,還多虧他前幾天剛剛得了一注偏財,否則就是想勒也勒不出錢來。

但這個錢又非花不可。

因為趙子稱和楊志要在京城候缺、謀取調動,而朱勔派來管錢和監視他們的陸漸,卻必須先回去了。他算是朱勔的心腹,朱勔讓他來汴京送錢打點的事情,都已經辦完了,他就該儘快覆命。

趙子稱需要安撫住陸漸,讓他回蘇州後別亂說話,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地方,就儘量閉眼。以免朱勔提前警覺、恨趙子稱改換門庭。

雖然趙子稱從沒覺得自己當過朱勔的黨羽,但不代表朱勔會這麼看,有些事情能多瞞一會兒就多瞞一會兒。

好在陸漸還算是好說話的,此人也是包工頭出身,一路上近兩個月相處下來,他對於擅長工巧、又性情務實的趙子稱頗有好感,也願意與他結交。

論人設,陸漸其實和賈讜相似,只不過隸屬的衙門不同,一個是應奉局的一個是將作監的,各為其主罷了。

趙子稱對他禮數有加,他也就大包大攬道:“這事儘管放心。不過還請公子明示,你最近在京城究竟忙些什麼,我回去後,也好如實向朱相公解釋。”

趙子稱也沒有選擇完全隱瞞,而是挑了一點不太敏感的,實言相告:“實不相瞞,我原先在老家,便對花木園藝略有心得。這幾日跟賈主簿交遊,偶然發現我那點心得,居然能為將作監所用,反正閒著也無事,就互相切磋。

陸兄也見到我剛得的那匹好馬了,那也是因將作監的事兒,上頭賞賜的。所以我就不坐船回蘇州了,到時候自與楊制使走陸路。”

搞水泥仿石的事兒,是絕對不能和朱勔說的,但是粗淺的園藝心得,卻是可以交流的,並不犯忌諱。這樣七真三假摻雜著說,效果才最好。陸漸轉述給朱勔後,朱勔也不會懷疑。

陸漸解惑,立刻附和:“這是好事,我知道該如何說了。”

“那就祝陸兄一路順風。”趙子稱起身,端著酒盞,最後敬了陸漸一杯踐行酒。

陸漸坦然受了,臨別又告訴趙子稱一條好訊息:“朱相公這次讓我送的禮,有一份是給高太尉的。我送的時候,也順便提了一下於路艱辛,全賴趙公子和楊制使智勇,才得保全,否則這些禮物,怕是半道上就被賊人劫了。

高太尉那邊,應該也是看出朱相公想要用楊制使,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應該就在這幾日,楊制使的調令就能下來了,去蘇州當一指揮使。

另外,殿帥府應該也知道我們於路收服了一些草莽勇士,而且後來也確實在反擊王慶的時候出力了。殿帥府願意行這個方便,賞了兩張軍中都頭的空白告身,還有一些副都頭、隊率,名字可以你們自己填,將來對得上就好。楊制使之前的舊部,也可以破例用這些告身調走幾個。”

趙子稱和楊志聽到這個訊息,終於是難得地喜出望外了一下。

楊志這次殺賊立功,保護朱勔的金銀珠寶順利送到,總算是有回報了。

這些空白告身,嚴格來說是不合規的,但在北宋末年,軍制敗壞的大環境下,卻又很常見。

就好比後世明朝初年、朱元璋吏治那麼嚴格的情況下,“空印案”都能殺幾萬人呢。

北宋後期,因為經常會招安賊寇,有些賊寇希望洗白身份,有些則是因為做賊多年,都找不到原來的戶籍身份了,再想變成正常人,或者從軍,“檔案”之類的就得重新建。

殿帥府或者相關衙門如果負責任一點,就該一個個核查身份後再建檔。但如果圖省事,或者營私舞弊與人方便,直接給空白告身自己填,也是常有的事兒。

只要別是明顯的欽定大案重犯,普通小賊用這種告身洗白身份根本沒人管。

陸漸幫忙求弄這些空白告身,顯然是因為他知道趙子稱一路上收服了李俊等人,而李俊他們也確實在蔡州突圍時出了力。

從這個角度來說,陸漸也算是講義氣了。

但這些空白告身到了趙子稱手上,卻可以靈活使用,哪怕給李俊用掉了一張,數量還能有富餘。

趙子稱還有些不敢相信,便確認道:“為何會如此慷慨,有兩張空白的都頭告身?就算給李俊用一張,不是還多出來一張麼?”

陸漸是直接經辦人,對這些關竅自然是輕車熟路,當下想都沒想就解說道:“又不是都給招安的人用的。這是方便楊制使帶掣熟人。

按成例一個指揮使該下轄五個都頭,現在只給兩個,應該是殿帥府都預設另外三個是空餉,懶得多給了。”

趙子稱這才瞭然。好麼,原來是預判了你的預判,知道你會吃空餉,不給你多佔朝廷便宜。

不過這已經夠用了。

陸漸吃飽喝足,就起身告辭,自去水門外坐船返航。

趙子稱和楊志、賈讜只是送他到樊樓門口,並不遠送,看著陸漸離去,幾人便再回樊樓內,繼續吃喝玩樂。

……

樊樓消費昂貴,來一次可不容易,只辦一件事情怎麼夠。

而且有些事情,就是要等陸漸走了之後,趙子稱和賈讜才方便談。

賈讜又喝了幾杯,隨口跟趙子稱說道:“那日提到的羽絨袍服生意,已有眉目了。也虧得我在將作監多年,認識的富商不少。昨日有一家在汴京經營衣被、絲綿生意多年的老朋友,看了你的貨後,願意包下汴京城周邊的貨。

不過他也有條件,京東路京西路,只能給他一家供貨,他可以包銷,還可以約好每年的供貨量、提前給三成定金。至於價錢麼,目前給他的供貨價,不能比市面上的上等絲綿衣被貴。

若是這個條件能往下談,今日就可以定下,第一筆定金也可以立刻就付。他還說了,這些羽絨被服,未必保暖就比絲綿更好,只是更加輕拋綿軟,達官貴人也就是圖個新鮮,長久之後,不可能賣得比上等絲綿貨貴的。”

原來,就在前幾天趙子稱和賈讜切磋園藝、研發水泥的同時,趙子稱也跟他說起了羽絨被服生意的事兒,賈讜就利用自己在汴京的人脈,幫他留意了。

將作監的官吏,經常會跟富商打交道,因為有很多富商會給朝廷工程供材料,賈讜認識一大堆富商,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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