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沈家莊園。
放眼整個晉城,沈家莊園都是地標性的建築之一。
佔地數千平,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極盡奢華,堪比古代的王府。
此刻,莊園主別墅的客廳中,氣氛卻是一片凝重,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一個身著華貴旗袍,身段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正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她正是沈家如今的女主人,江薇芸。
“老沈,這可怎麼辦啊!這都半個月了,咱們往北境軍部發了足足十八封家書,那個小畜……沈飛,他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薇芸停下腳步,看向主位上那個不怒自威的男人,語氣裡滿是藏不住的焦急。
“再過三天,可就是咱們小業的十八歲成年禮了!到時候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若是沈飛在部隊不回來,不把他的軍功讓給小業,那咱們小業該如何藉此機會一舉成名,並順利拿到武道學院的錄入通知書?”
沙發的主位上,沈家家主沈建國,正手持一串油光發亮的紫檀佛珠,閉目養神。
他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
但那微微蹙起的眉頭,和捻動佛珠越來越快的頻率,無不彰顯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媽,您就別急了。”
一旁,一個穿著定製西裝,面容英俊卻帶著幾分陰柔之氣的年輕人,端起一杯紅酒輕輕晃了晃,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他正是江薇芸的兒子,沈家二少爺,沈業。
“依我看啊,大哥他現在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能當初走就沒打算再回來!”
沈業的話,陰陽怪氣,像是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沈建國偽裝的平靜。
“放肆!”
沈建國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精光迸射,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他一把將手中的佛珠拍在紅木茶几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敢!”
沈建國聲音冰冷,充滿了絕對的掌控欲和怒火,“那個逆子,他敢不回來?!”
“別忘了!他那個病秧子媽,那個他最掛念的親媽,可還活生生地躺在我們沈家呢!”
“而且,我當初既然能把他送進部隊為你積攢軍功,如今我自然也有辦法讓他乖乖的滾回來!”
此話一出,江薇芸和沈業母子倆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別墅客廳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他們都清楚,沈建國說的是事實。
五年前,沈飛的母親突然重病垂危,是沈建國動用人脈,從國外請來了頂尖的醫療團隊,用最昂貴的藥物和裝置,才堪堪吊住了她一口氣。
但這口氣,也僅僅是吊著而已。
想要讓她活下去,就必須每個月注射一針價值千萬的特製藥劑。
而這藥劑的配方,以及唯一的購買渠道,全都牢牢地攥在沈建國的手裡!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原本桀驁不馴的沈飛,才會自願前往九死一生的北境戰場,為沈家博取潑天的功勳和榮耀!
因為沈建國承諾過,只要他能在北境站穩腳跟,成為沈家屹立不倒的靠山,他就會讓他母親,安享晚年!
可現在……
這個逆子,翅膀硬了!
竟然敢無視他這個父親的命令!
沈建國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一個被家族捨棄的廢物,一個靠著母親性命苟活的棋子,竟然也敢違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