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翻牆去學,晚上讓他做些中系的菜式給你,嗯?”
對於她的退縮,他並非視而不見。
只是像她說的,辜負她的心血,她又何嘗不是在辜負自己的感情。
雖然那感情,是扭曲的,摧毀性的,病態的。
“我沒什麼胃口。”葉語滿面愁容,知道與他說不通,便只剩了碎碎念。
“你把我的後路都撅了,跟挖人祖墳有什麼區別。”
“若有一日你膩了,或者你死了,我有機會回國,想撿起老本行,還要重新經營。”
“流量風口就那幾時,一旦錯過,就泯然眾人。我又不是什麼大ip,多少年之後回頭,還有人買賬。”
“只要我停更兩天,網際網路就查無此人,你倒是好,把我賬號直接登出,徹底撅了後路。”
葉語知道跟他談什麼尊重自己的夢想,無異於對牛彈琴。
初遇時的悸動褪了大半,現在一門心思只想逃離。
“你是不是盼著我死?”彭季軻這樣常年刀尖舔血的人,很忌諱生死。
但從她嘴裡說出來,彷彿渾然不在意。
“我不會死。”
“只要一想到,我死以後,你馬上會被附近那些虎視眈眈的豺狼瓜分。”
“他們或許會把你折斷,擺成各種姿勢,在床上取悅男人。”
“或將你做成藝術品,擱置在擺臺上。”
“就恨得想殺人。”
“就算我死了,也會從墳場再活過來。”
“我死之前,先把你一起帶走。”
看廣告無限復活不可能,但讓她人殉卻不是玩笑。
葉語汗毛豎起,“先生,你想要什麼女人沒有?”
“單是妻子,你就娶了四個,最小的一個才十四歲。”
“我受中國九年義務教育,三觀已經定型了,永遠都接受不了你的那個什麼教。”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放棄逃離,你留著我,不是給自己徒增麻煩嗎?”
他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個時代,但不同國度,葉語卻覺得,與他之間,彷彿隔了一道銀河。
“夫人初來乍到不知道,我們先生手下一個普通的工廠工人,就娶了四個老婆。這省會城市,月薪兩千的警察,也有四個妻子。”保鏢在門口等著拿回自己手機,看見一地碎片,便知不可能了。
葉語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彭季軻這樣的身份,原本可以有後宮佳麗三千。
“去我下屬那兒領個新手機,以後,不準再借給夫人手機,不論何事。”彭季軻將保鏢遣退了出去。
“是。”保鏢離開前,又同新主人多言語了兩句:
“因為先生不是重欲之人,對女人更是一直清心寡慾。”
“若是其他妻子,像夫人這般忤逆,早就人頭落地了。”
葉語一言難盡,倚靠著堅實胸膛,想起方才的掌控與妥協,十分懷疑他說的‘並非重欲之人’。
“你打算就將我這樣一輩子關起來,哪兒都不許去?”
“不讓我跟外界聯絡,電視也沒幾個臺,還因為戰亂,訊號被破壞,時常放不出畫面。”
“不想讓我讓外界聯絡,完全可以給我一個不插卡的手機,設定不能連結外網功能。”
“即便讓我看看國內新聞、影片,也是好的。”
“我落下的那些功課,還想撿起來自學,以備不時之需。”
“不然哪天離開這裡,只怕跟社會脫節了,成了山頂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