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不知道是哀求奏效,還是威脅起了作用。
彭季軻伸出手,便有侍者從門口過來,將夫人的手機遞了上去。
下一刻,他登出了她在社交媒體的賬號。
眼見經營了兩年,無數個熬夜剪輯的日子,帶來的收益可以覆蓋她大學學費和零用錢……
就這樣被他一併抹殺了。
“女人做什麼事業?”
“我的女人,不需要跟外界接觸,只要待在我的領地裡。”
“別再讓我看見,你跟那些男人賣笑,有什麼交談。”
“你不需要跟外界產生聯絡,你的生活只需要有我。”
“你!”葉語咬緊後槽牙,氣得渾身顫抖。
“你怎麼可以這樣糟蹋別人的心血,你這樣跟親手毀了我的夢想,有什麼區別?”
“我又不是那種擦邊女主播,只是分享自己的旅遊計劃。”
“等我離開這裡,還是要繼續做這個賬號,養活自己。”
葉語伸手欲搶回自己手機,奈何沒有彭季軻身高腿長。
他舉起手,她便再夠不到了。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女人不需要有自己的事業,尤其是我的女人。只要看著我,聽我說話,陪著我。”
“你的母親,還需要給她發訊息報平安?”
葉語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想著怎樣跟媽媽解釋。
彭季軻已經不耐煩地催促,“按照我本意,是連你家人也不必聯絡。”
“像你說的,為引起輿論發酵,只說你客死他鄉。”
“回頭你換個身份和名字,只做我的寵物。”
“我現在大發善心,保不齊下一刻就會收回這份憐憫。所以你要珍惜機會,免得我明天就反悔了。”
“就跟媽媽說,我在塔國一切都好,讓她不用惦記。因為要在這裡待一陣子,麻煩她幫我請假。”葉語幾乎不假思索,便一股腦兒蹦出來。
然後看著這個精通八國語言,常年跟不同國家首腦打交道的瘋子,用中文在聊天框裡輸入一行字:
[一切都好,勿念。]
隨後鎖屏,用那雙明明看電線杆子都深情的藍色眼睛,盯著她。
通知,“我會聯絡中方的朋友,直接給你辦理休學。”
“女人不需要讀書,識幾個字就夠了。”
“這樣不行的啊,我從未用這種語氣跟媽媽說過話,都是撒嬌的。你這樣生硬,她根本不會信,反倒更擔心。”葉語低頭啃著自己指甲,焦慮被放大後,不安便席捲周身。
“還有我的學校,如果不是本人去請假,亦或辦理休學,怎麼會批?”
“你以為像你們國家,四處戰亂,多所大學被破壞,幾欲夷為平地。”
“我們這裡非但教育體系未崩壞,而且休學和請假,都是不常見的一件事。”
“一個年組也未必有一個,我憑空消失,不是三言兩句能矇混過關的。”
“那是我的事,我說能解決就能解決。”彭季軻手伸不到國外,但若是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幾代人就妄在南亞紮根上百年。
“我倒是更想看你跟我撒嬌。”
只可惜,這樣嬌豔的玫瑰,只在初見時,向他綻放過。
後來便一直抵抗,不馴服,只有那一點玫瑰的刺,卻企圖蜉蚍撼樹。
“餓了?”
“折騰了半宿,也該是累了。”
“我新請了廚子,以前在中國留學過兩年,會做中國的菜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