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姐,”他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其實我知道,我跟秦凜不一樣。”
唐草草沒接話,等著他繼續說。
“他是天生的冠軍,”徐子昂望著窗外,“我拼了命訓練,也追不上他。可我就是……不服氣。”
他的語氣裡帶著點孩子氣的偏執,“那天嘲笑他的手鍊,其實,我是嫉妒。”
唐草草愣了一下。
她想了想,說,“你得先學會對自己好點。比如別大半夜加訓摸黑回宿舍,這種事,下次不許再發生了。”
徐子昂“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把他送回204宿舍時,天已經矇矇亮了。
路過203宿舍,唐草草看見門縫裡透出微光。
門突然被拉開,秦凜站在門口,穿著睡衣,頭髮有些凌亂。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徐子昂纏著繃帶的手臂上,又轉向唐草草。
“我送他去醫院了。”唐草草簡單解釋,“他不小心受傷了。”
秦凜沒說話,只是對著徐子昂說:“進去躺著,這段時間訓練取消。”
徐子昂乖乖點頭,蔫蔫地進了宿舍。
走廊裡只剩下唐草草和秦凜。
“你怎麼沒睡?”唐草草問。
“剛醒。”秦凜的回答很直接,目光落在她眼下的青黑,“累了?”
唐草草打了個哈欠,擺擺手:“沒事,我是夜貓子。”
她想起昨晚徐子昂說的“嫉妒”,忍不住問,“你覺得徐子昂是競爭對手嗎?”
秦凜沉默了幾秒,說:“以前是。”
他頓了頓,補充道,“現在,他是隊友。”
唐草草眨眨眼,有點意外。
“行了,我回去補覺了。”她揮揮手,轉身走向值班室,“你也趕緊睡吧,大冰山。”
秦凜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角落,才緩緩收回目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裡有一道淺淺的紅痕,是長時間佩戴紅繩留下的印子。
值班室裡,唐草草倒頭就睡,卻在夢裡看見徐子昂纏著繃帶的手臂,還有秦凜那句“現在是隊友”的話。
她迷迷糊糊地想,體院的男生們啊,就像泳池裡的水,看著平靜,底下全是暗湧的波紋。
而她這隻誤入泳池的旱鴨子,好像越來越難上岸了。
手機在枕邊震動了一下,是網文平臺的新評論提醒。
唐草草眯著眼點開,最新一條評論寫著:【作者大大!林和陸那條線什麼時候展開?還有秦的疤痕到底怎麼來的?跪求更新!】
她笑了笑,關掉手機,把臉埋進枕頭裡。
嗯,故事還長著呢。
凌晨送徐子昂急診的經歷,讓唐草草意識到體院男生個個是運動狂。
跌打損傷、肌肉拉傷是家常便飯。
可醫務室路又遠,晚上還關門,白天又常常擠滿人。
等跑到醫院急診,小傷都快熬成大問題了。
“得備個小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