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終於要開門穿過這節車廂的時候,她身後左側的位置上,一個男人倏然睜開了眼睛,正冷冰冰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
顧挽星此時只想著過了這節車廂,她們就徹底安全了。
也如她所想,順利過了這節車廂。
重重撥出一口氣,平復了一下那顆跳動不安的心,暗暗想著看來那個有槍的女人已經被抓起來了。
當她穿過餐車,來到三號車廂時,那股恐慌感已經徹底被她壓了下去。
這裡是硬臥,最裡邊緊挨著的兩個門上寫著廣播室和辦公室。
她直接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咚咚咚——
等待時也是緊張的,但看看懷裡睡得安穩的小傢伙,她又覺得自己做得一點都不後悔。
門被開啟,一名女的列車員站在門口,正好奇地盯著她。
“同志您……”
“同志你好,我想找乘警。”顧挽星壓低聲音說道。
聞言,短髮女列車員神色陡然一變,彷彿也明白了她是誰。
“你先進來。”
女列車員說著讓開了門,接著還神色警覺地往她身後看了看。
五分鐘後,顧挽星在女列車員的幫助下,把懷裡的小允諾放在了人家的值班床上。
另一名男列車員倒了一茶缸子熱水,遞給了顧挽星。
“你先喝點水,吃點東西,一會我領你去那邊找乘警。”
男列車員看著有很多話想問,卻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最主要還是找遍了火車上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沒找到這個女人。
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審訊那個女人,說追到衛生間就沒看到了。
所以才好奇。
顧挽星把水放在小桌上:“現在就去吧。”
她還想知道那個老頭怎麼樣,所以既然這裡沒有她要找的人,肯定不能久待。
兩名列車員聞言相互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女同志先開了口:“那你們過去吧,我看著這孩子,一會找小王給看看。”
她口中的小王,是火車上另一個列車員,也是廣播員,同時她還會一些簡單的醫術。
“不必,我要帶走她。”
顧挽星一聽,要把孩子單獨留在這裡,那是絕對不允許的,她好不容易把小傢伙救了,萬一……
“同志,不是,我們有護士,可以為孩子檢查一下身體。”
“你可以帶著人來找我們。”顧挽星說著已經把睡熟的小允諾抱了起來。
兩位列車員無奈對視,只得讓她抱著孩子。
在男列車員的帶領下,顧挽星跟著來到了二號車廂,這節車廂顯然比硬臥車廂房間更少,而且還鋪著地毯,過道上的窗戶都帶著白色的窗簾。
這是她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的軟臥車廂。
不怪她沒見識,前世一等座,商務座都是坐過的,但像是這個年代只有高幹或者對國家有貢獻的人才能坐得軟臥,她是真第一次見。
一路無阻穿過軟臥車廂,來到了離火車頭最近的一號車廂,這邊跟軟臥差不多。
第一個門就是乘警室,還有幾個門都分別寫著休息室,審問室,更衣室。
進到乘警室時已經是後半夜三點多鐘了。
火車期間還停了一次,下去不少人,不過經停只有五分鐘,又重新發車。
顧挽星在這裡見到了兩位乘警和那三位穿軍裝的兵哥。
其中一個是中年男人。
他朝著顧挽星敬了個禮:
“同志,你讓我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