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星~真的是你?”
趙丞言下午從趙豔玲那裡得知顧挽星在這邊擺攤,起初還有些不信。
現在看到好幾天不見的人,滿臉欣喜。
其實聽說後,他整個下午都沒心思工作。
自從被車間主任莫名針對,就一下從技術工降成了普通工人。
雖然心裡不爽但好不容易留在廠子裡,所以不敢擅自離崗。
畢竟一開始是要開除他的。
總算是熬到下班,來到市場頭上發現那裡沒有賣衣服的女人。
問過周邊的人,人家說她往市場裡走了。
這才追了過來。
顧挽星在看到是趙丞言時,臉色立即像是烏雲密佈,黑沉得可怕。
“有事?”
她冷淡道。
趙丞言本來是打算等下月開了工資,他買些東西給顧挽星送去的。
離婚後,突然就覺得很虧欠她。
起先想過要從她那裡借些工資來過度一下,可後來他回家細細琢磨過,這件事情屬實是自己太過想當然了。
索性一咬牙,他把煙戒了,又從狗子和生子那邊借了些錢,先把家裡東西都置辦上。
最起碼的生活用具的有。
這樣即便是顧挽星將來回來,也能看到他的努力。
可現在對上她那陌生疏離的眼神,趙丞言心像是被無數鋼針紮了一般,不是很疼,但卻難受的厲害。
“我聽豔麗說你……賣衣服?”
趙丞言目光定在她的臉上,眸子裡閃爍著稀疏破碎的光點,整個人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深深的無力之感。
這一幕看在顧挽星眼裡,只覺嘲諷無比。
這算什麼?她的重生讓狗改掉了吃屎的毛病嗎?
顧挽星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臉上是毫不掩飾的不耐與厭惡。
她也不回答,但卻彷彿再說,你怎麼還不滾。
趙丞言抿了抿乾裂的唇,默了一瞬才啞著嗓子道:“朝朝想媽媽,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她,她太小了。”
想到每次下班看到髒兮兮的閨女,他都會後悔地捶胸頓足。
為什麼要離婚呢,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可每當這個時候,他腦海中又會閃現出顧挽星決絕的樣子。
“我知道了。”顧挽星神色淡淡道。
“你這些貨……”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當是為啥,合著這是惦記我爸給我的創業資金?”
顧挽星上下打量他一番,晶亮的眸底是濃濃的鄙視。
趙丞言扯了扯唇角,乾裂的嘴唇立即冒出鮮紅的血珠子。
“我沒有,我知道那個錢是我媽拿的。”
他特地去問過銀行,取錢的人是個老太太,那形象分明就是他媽。
只不過他媽到現在都不承認,承認不承認都沒用了,反正那錢也找不回來,她自己取那麼多錢著了賊惦記,連這些年賣糧食的錢都搭上了,甚至搭上了整個家裡的家當。
顧挽星:……
她唇角微勾,但眼神依舊冷漠。
“所以說這是家賊難防?呵呵,真有意思,行了,我走了。”
這會功夫已經是她的極限,再多待一分鐘,她都怕自己忍不住拿起賣肉案板上的刀,給他兩下子。
說罷顧挽星扭頭就走,原本還想慢慢逛出市場,現在步履匆匆,像是後邊有狗攆一樣。
沒用上幾分鐘就走到了市場盡頭,騎上腳踏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趙丞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這段時間,他反省了很多,顧挽星離開後,才發覺原來自己早已經離不開她……
“兄弟~走了。要不要來點肉,就二斤了,你都要了給你算便宜點,我也好早點收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