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毛病了,今天天陰,又開始頭痛。”
秦肆塵眉峰蹙起:“不是早就好了嗎?”
“夫人每次頭疼都是由太太伺候,整宿整宿的給夫人按摩,這才讓夫人每次能睡個好覺。”因此才給人痊癒的錯覺。
抬眸掃了眼腕錶上的時間,秦肆塵沉下眸色。
沈舒就算步行,這個點也應該到家了。
“那還不把沈舒給我叫出來。”
保姆驚訝道,“先生,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太太生完小少爺,月子都還沒出,就搬出去了啊。”
秦肆塵身形一僵,彷彿沒聽清保姆的話。
保姆看著他鐵青的臉色,低聲補充:“就因為她不想讓枝枝小姐來家裡,跟您吵起來那次……”
身體彷彿被定住,秦肆塵僵住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柚柚……生在寒冬臘月。
那一年的雪,下得特別勤。
沈如枝身體弱,要朝向陽的房間,他便讓沈舒把房間騰出來。
只是這麼小一件事。
她就在大雪天裡,離家出走,滿大街找房住?
秦肆塵拳頭攥得死緊,骨節咯咯作響,下頜線繃得像刀刃。
“我只是讓她把房間騰出來給枝枝,沒讓她離開!”他聲音冰冷,“秦家這麼多空房,她哪裡住不了,非要跟枝枝搶!”
保姆眼神裡帶著無奈。
太太確實骨子裡帶著少有傲氣。
可她不是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而是深知,給了她的東西就不應該再給別人。
那可是冬天啊,滴水成冰的天氣,沒出月子的女人……保姆光是想想,都替沈舒覺得心寒刺骨。
房間裡,秦夫人的咒罵聲再次傳來。
秦肆塵推門進去,只見兩三個按摩師圍著床,手忙腳亂,卻怎麼也無法緩解秦夫人的痛苦,反而惹得她愈發不滿。
“到底行不行啊你們!”
按摩師們面露難色,交換著無奈的眼神。這位夫人實在太難伺候,不是嫌輕就是嫌重,要麼就喊越按越疼。
秦肆塵端著剛讓人送來的藥,一個眼神示意,按摩師們如蒙大赦,提著箱子倉皇逃離。
“媽,先把藥喝了。”
“喝喝喝,喝了多少年了!請了多少名醫,哪次少喝了?”秦夫人煩躁地揮開他的手,“沈舒那個白眼狼呢?明知道我一變天就頭疼,還不早點滾過來!”她瞪向秦肆塵,“越來越沒規矩了!你趕緊打電話催她!”
秦肆塵也覺得一陣頭疼,掏出手機,撥通了沈舒的號碼。
聽筒裡只有單調的忙音,一遍,又一遍,始終無人接聽。
“她什麼意思?”秦夫人尖叫起來,“不接電話?她是不是巴不得我這個老婆子早點痛死!”
秦肆塵緊握手機,臉上掠過一絲冷笑。
還真敢跟他耍脾氣。
好,很好
他最清楚她的脾氣,過兩天氣就消了,自己就會腆著臉回來。
到時候他定要讓她嚐嚐忤逆他的滋味。
床上的秦夫人疼得輾轉反側,嘴裡不停地嘟囔著抱怨和咒罵。
秦肆塵聽得心煩意亂,轉身出門,吩咐傭人去準備止痛藥和安眠藥。
藥物的作用下,秦夫人總算暫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