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枝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地神色。“媽,你說秦肆塵他們真的會把我接回去嗎?我今天離開的時候,他們都沒什麼反應,好像根本就不在乎的樣子。”
“傻孩子。”沈母笑了,像是傳授什麼了不得的秘訣,“你聽媽說。這男人,你不能上趕著。你得讓他覺得,快要抓不住你了,他才會回頭來求你。放心,不出三天,秦肆塵一定會來找你。”
那篤定的語氣像一劑強心針,驅散了沈如枝一下午的鬱氣。她撲進母親懷裡,聲音帶上了哭腔:“媽,他真的會來找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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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經過多方打聽,來到長孫晏白常去的檯球廳。
門口的小混混想攔,被她一個眼神看得縮了回去。
沈舒眼皮都沒抬一下,冷聲道,“讓開。”
“你誰啊?”
“你們大嫂。”
那人一愣,隨即臉上堆起諂媚的笑,打量著這個漂亮得過分的女人,心裡猜測著這是長孫晏白的第幾個新歡。他顛顛兒地推開門,朝裡面扯著嗓子喊:“白哥!大嫂來了!”
所有嘈雜瞬間靜止,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沈舒徑直穿過人群,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從上到下都是一股子冷煞之氣。
長孫晏白正俯身準備擊球,絲毫未覺。
“砰”的一聲,綵球應聲落袋。
周圍響起一片叫好聲。
長孫晏白直起身,慢條斯理地用滑石粉擦拭著球杆,一轉身,撞上了一雙眼睛。
沈舒就站在他身後,不知站了多久。
空氣凝滯了一秒,她上前一步,開門見山:“厲北寧在哪兒?”
“厲北寧?”長孫晏白明知故問,“厲北寧是誰啊?我不認識。”
沈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們是不是都說好了?我就不相信,厲北寧這個人能在世界上消失了。”
一夜之間,厲北寧就像忽然人間蒸發了一般。
沈舒問遍周圍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具體下落,
“你要是不說,我今天一天都跟著你。”
長孫晏白看到她泛紅的眼眶,裡面水光浮動,微微一怔。“美女,我真不認識,不信你問我這幫兄弟。”
他身後幾個黑T恤的男人立刻齊聲附和:“不認識。”
不認識,沒見過,不知道。
這是這幾天沈舒聽到過最多的詞了。
厲北寧,你到底跑哪裡去了!
她攥著他衣服的手終於鬆開,緊繃的身體也垮了下來。她猛地側過身,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狼狽,可滾燙的液體還是不爭氣地砸在了地上。
她用手背胡亂地擦著臉,聲音嘶啞:“你們不告訴我,我自己也能找到他。”
長孫宴白實在看不下美女掉眼淚,他遞上手帕,安慰道,“哎,哭什麼,不就是個男人嘛,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找不到嗎?”
她緩緩轉過身,紅著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行,”她說,“那我找你。”
長孫宴白大驚失色,鼻樑上金絲邊眼鏡都差點掉下來,“不是,你別搞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