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眉梢一挑，眼尾那點弧度勾得人心旌搖曳。
“怎麼，看不上我？”
停止化療後，病氣褪去，她的美反而越發驚心動魄。
凹凸有致的身材，冷白面板，稍稍眯起眼，便是一隻狡猾又豔麗的狐狸。
她步步緊逼。
長孫晏白嚥著口水，喉結滾動，手裡的檯球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人已經退到牆角，無路可退。
“求你了！姑奶奶，別逼我了，我是真不知道！”
周圍的小弟們何曾見過自家老大這副模樣，剛要上前，就被長孫晏白揮臂攔下。
“都退後！不該管的別瞎操心！”
沈舒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他耳邊，“說，還是不說。”
“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絕對跟你說。”
“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天打雷劈，我絕對第一個告訴你！”長孫晏白快要崩潰，怪不得是厲北寧看上的女人，這股勁兒，簡直要人命。
看他那副賭咒發誓的模樣，不像作假，沈舒眼裡的興味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她轉過身，臉上瞬間什麼表情都沒有，拎起旁邊桌上的包包，拿出一張前公司給她製作的名片放在桌上。
“你要是有厲北寧的訊息，幫我轉告一聲，我會等他。”
-
厲北寧失蹤的第一個月，沈舒每天晚上失眠，總感覺床邊空空的少了什麼。
第二個月，警車還會在門口蹲點，偶爾上門的警察說著毫無進展的客套話。
第三個月，港城開始流傳，厲氏那位太子爺，怕是早就捲款跑路去了東南亞。
……
沈舒留在港城，在一間醫院當起義工，為癌症患者提供照顧和臨終關懷。
她港語說不好，但幹活卻很賣力，經常樓上樓下的跑，也沒有一點怨言，有時候累了也不回家，隨便找個地方就能躺，堅韌得像一顆野草。
“小舒，有一次性筷子嗎？給奶奶買的飯，老闆忘放了。”
男人叫陳銘，是附近中學的老師，週末偶爾也來做義工。他穿著乾淨的白襯衫，斯斯文文，透著一股書卷氣。
週末偶爾在醫院和沈舒一起做護工，兼職照顧自己奶奶。
沈舒包裡拿了幾雙筷子，遞給陳銘，“給。”
“謝謝了。”
陳銘去送完筷子回來，就坐在沈舒身邊，手裡拿著盒飯，“我看你都這個點了還沒吃飯，我今天買的有剩。”
沈舒擺擺手，“不好意思，醫生不讓我吃太油膩的東西。”
陳銘訕訕地收回飯盒，坐了會兒，又忍不住問：“常來看你的那個男人，是你先生？他好像也不是本地人。”
“前夫。”沈舒語氣平淡，“已經離了。”
秦肆塵現在只要有空，就會跑到港城來看她，從來不和她過多交涉，就是遠遠地跟著她，看著她，剛開始沈舒還挺不適應，攆了他好幾次。
秦肆塵很真誠道，“小舒，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
她不信。但日子久了，發現他確實只是看著，便也隨他去了。她沒有權利限制任何人的自由。
中午沒吃飯，沈舒和陳銘交接了下工作，脫下工作服，準備出門吃飯。
剛走出醫院大門，秦肆塵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像一頭蟄伏的獸。
沈舒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那輛車便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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