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御是睡到半夜發現身邊多了個人的,可能是腦子還沒徹底清醒,他習慣性的伸手把身邊的人摟在懷裡,“年年,怎麼了,這麼晚還沒睡。”
身邊的人哼唧一下,朝著他懷裡膩了膩,還摟著他的腰,把腿也纏了上來。
隋御過了一會才發現不對勁,手比腦子反應快,不等腦子想明白,手已經自動把懷裡的人推出去了,還一下子沒控制住力氣,直接把人從床上掀翻在地。
那咚的一聲,甚是清脆。
隋御快速的反手把燈開啟,就看見地上坐著的女子,穿著吊帶的睡裙,這裙子還是之前蜜月時期,他給年年挑的,大紅色,襯著年年的白面板,相當的誘惑。
如今這裙子裡可是什麼都沒穿,因為摔下去的姿勢,裙子下面也直接翻起來。
那女子沒著急起來,坐在地上撅著嘴巴,一臉的委屈。
隋御的臉色並不好,眼神很冷,甚至能看得出來,隱隱的帶了一些怒氣。
“誰讓你過來的?”隋御翻身從床上下來,過去把門開啟了。
女子哼唧哼唧站起來,揉了揉屁股,“怎麼了嘛,白天我醒來,你還抱著我睡覺,現在怎麼就不行了。”
隋御咬著牙,指著外邊,“出去,以後再敢半夜摸進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結果女子也不怕,想了想就嘻嘻的笑起來,過來想挽著隋御的胳膊。
隋御垂目,真的毫不憐香惜玉的一巴掌拍在那伸過來的手上,直接打的那隻手縮了回去。
女子哼了一下,抬手吹了吹,能看見白皙的手背上,一片紅印。
“你這個人怎麼樣啊,我感覺冷,過來抱著你取暖不行麼,一點也不懂情調。”
隋御都氣笑了,“取暖?你可以抱著杜老白取暖試試。”
女子一噎,隋御也不想繼續廢話了,直接過去抓著她的頭髮,用了一點巧勁,在女子哎哎哎的叫聲中把她拽著出了房間,然後站在門內看著她,“這幾天給我老實點,我心情不好,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說完也不給女子反應的時間,直接咚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那女子站在門口,看著閉合的門板,過了好半天才笑了一下,眼角眉梢都帶著俏皮。
只是不等她離開,旁邊不遠處房間的門被開啟,杜老白伸著腦袋出來,看著站在走廊的人,臉上毫無睡意,看來是醒了半天了。
他有些無奈,聲音壓低,“收了你那點心思,我告訴你,只要你不是年年,做什麼都白扯,別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被趕出去,有你哭的。”
說完這話,杜老白也把門給關上了,不過過了兩秒那門又開啟,杜老白再次伸著腦袋出來,這次表情帶著一點嚴厲,“我告訴你,少打隋御的注意,這男人是我們家年年的。”
這話說完,那門再次咚的一聲關上,這次力氣不小,聲音有點大,震的年年一抖。
哎呦嘿,這老傢伙,多日不見,脾氣見長啊。
女子盯著杜老白房間的方向看了看,哼了一下,轉身朝著自己的客房過去。
……
隋御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可能是經過了昨晚的事情,心裡還覺得膈應,他今天表情特別冷,看誰都不順眼。
杜老白很有眼力,起來後默不吭聲,先做了飯,然後又去收拾東西。
收拾完了之後,站在沙發旁邊,看著坐在那邊看電視的某個人,想了想才說,“我現在稱呼你顧釵吧,總要有個稱呼的。”
結果女子搖頭,“不要,你們叫我年年吧,我喜歡這個名字。”
杜老白差點蹦起來,不過顧忌那邊的隋御,壓著心裡的一股無名火,同時也壓著聲音,“我昨晚和你說什麼了,你忘了?我告訴你,你那點小心思收起來,老老實實的待著,興許以後還能有吃有喝,你要是總惦記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很可能下一秒就流落街頭,知不知道。”
女子仰頭看著杜老白,過了好一會才勉強的點點頭,“好吧,知道了。”
杜老白盯著女子看了一會,稍微有些滿意,點點頭,“顧釵,你有沒有什麼要收拾的,趕緊收拾,我們馬上要出門了。”
結果顧釵只是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東西,你們收拾了什麼,順便帶上我的就行了。”
杜老白一瞪眼,這也就是說,讓自己幫忙弄了?
這傢伙真的是個小鬼變成人?
怎麼心眼子這麼多。
隋御站在門口,嘴裡叼著一根菸,眼神氤氳,隱隱的透露出一絲煩躁。
杜老白知道隋御心裡著急,不想給他添麻煩,所以老老實實的去收拾了一些年年從前的衣服,給顧釵用。
等著都收拾好了,隋御那邊的司機也過來了,來了兩輛車。
杜老白差不多明白什麼意思,讓人把行李箱先搬到車上去。
顧釵一蹦一跳的過來,看了看這兩輛車,去了前面的越野車旁邊,伸手要開車門,結果杜老白趕緊過去,一手搭在顧釵的胳膊上,微微用力,“你去後面的那輛車上。”
顧釵明顯的一愣,“為什麼?”
杜老白嗯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怎麼說才好。
顧釵眼睛瞄了一下過來的隋御,“為什麼啊,我就是想坐這輛車。”
隋御眉頭皺起來,“我不想和你一輛車,你給我去後面,要不就別跟著。”
顧釵噘著嘴,似乎想說什麼,結果覷著隋御的表情,那到嘴邊的話,也沒說出來,原路給嚥了回去。
杜老白對隋御這麼不憐香惜玉的表現很是滿意。
私心裡也覺得欣慰,年年愛了隋御一場,一顆真心沒有白付出,隋御是真的,值得她那樣做。
等著都收拾好了,隋御上車,杜老白和隋御一輛車,杜老白看了看後視鏡,顧釵也老實的上車了。
於是杜老白對著司機,“走吧。”
等著司機開車,杜老白才轉頭看著隋御,“隋御,你有沒有覺得,這顧釵,有點不太對勁。”
隋御嗯了一下,轉頭看著車窗外,“是不對勁,你是不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這小鬼是哪裡來的。”
杜老白趕緊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顧釵,總給我很熟悉的感覺。”
隋御只當做杜老白是想推卸自己辦砸了事情的責任,嗤笑一下,沒回答什麼。
杜老白也不是很能確定那種感覺,見隋御這明顯不太相信的樣子,也就沒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但是他和年年畢竟相處了那麼多年,有些感覺是從別人身上找不到的。
杜老白皺眉思考了一會,最後閉了閉眼,最近事情有些混亂,可能真的是自己多想了也說不準。
車子一路去了機場,登機的過程,顧釵都很乖,這次沒往隋御身邊湊合,只跟在杜老白身後。
杜老白抽空盯著顧釵看了看,然後抓了抓花白的頭髮,不知道心底的怪異是怎麼來的。
顧釵的座位在杜老白身邊,離著隋御最遠,她也沒吵鬧,過去就坐好,把安全帶繫上。
杜老白有些意外,昨天還想著怎麼摸上隋御的床,今天居然這麼老實了,真是匪夷所思。
那邊的隋御等著飛機起飛,才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昨天顧釵被他趕出去之後,他再也睡不著了,心裡很亂,有些難過,還有些絕望。
如果年年沒有復活,那麼是不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那個人了,他就算是等一輩子,也等不來她了。
轉頭看了看窗戶外邊,飛機已經離地,進入雲層裡面,隋御靠在椅背上,慢慢的淺睡過去。
這一趟飛機上人不多,很是安靜,隋御睡了一會就感覺到有人靠近。
他沒馬上睜開眼看,繼續假寐。
那人過來,蹲在他前面,伸手把他身上的毯子蓋好,然後似乎是嘆了口氣。
這一聲嘆息倒是讓隋御熟悉的很。
年年被瀋河最後綁走的前幾天,總是會這麼無緣無故的嘆氣,每次他追問,她都是笑笑不說話。
其實後來,隋御差不多能明白年年心中所想,她應該也是知道,離別將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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