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光彥臉上掛起笑，眸光猶如一把劍，狠狠刺穿岑湘心臟。
“你自己想想清楚，是要那孩子去泰國變個性，還是老實告訴我，他是誰的種。”
黎光彥加緊手上力道。
岑湘臉疼得快沒了知覺，眼淚撲漱往下掉。
如果不說，黎光彥的威脅很有可能變成事實，他這人沒有心，真幹得出這種事。
如果要說，該怎麼說？
岑湘閉了閉眼，深呼吸，怔怔看著黎光彥。
“如果這孩子，是你的呢？”
“那你可以滾了，誰允許你生我的孩子？你他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
他扳過岑湘身子，讓她面向鏡子。
“你配嗎，岑湘？你們岑家人，偽善又狠毒，為了一點錢，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黎光彥笑了幾聲。
“那孩子要是我的，你，你媽，你們全家，早去我公司拉橫幅了。岑湘，你問這話什麼意思呢，覺著我是天下第一大傻逼，會信你能給我生孩子？”
“黎光彥……”她從牙縫裡擠出他的名字，聲音和身體都在顫抖。
“叫我幹什麼，聽你背臺詞嗎？是不是要說，那孩子真是我的，求我原諒，求我娶你，往後我們一家三口，幸福快樂生活在一起？”就算黎光彥願意，他死去的妹妹的亡魂，也不會同意。
岑湘閉著眼，淚水宛如溪流，淌過臉頰，源源不斷。
“你會娶我嗎？黎光彥……”她覺得自己好賤，這關頭，還要問這種話。
可她就是想問一問。
問清楚。問出一個答案來。
哪怕這個答案，她早已經猜到了。
她想起早上，黎光彥喂自己吃包子，目光柔和，神色平靜，明明是沒有恨的。
為什麼短短一天不到，那滿腔恨意又洶湧而至。
陰毒的眸光猶如利爪，恨不得把她撕碎。
“如果孩子真是你的，你會不會跟我結婚，黎光彥？”
岑湘知道自己沒救了。
賤到家了。
黎光彥哈哈大笑。
“跟你結婚？岑湘，你不光賤，還蠢！”
他指著鏡子裡的岑湘，唇角掛著陰冷的笑。
“你覺得自己是聰明絕頂，還是美若天仙？就你渾身上下這點東西，賣了都值不了幾個錢，想跟我結婚？下輩子都不可能。”
“退一萬步講，就算那孩子是我的，以後也沒你什麼事兒。甭指著母憑子貴，你不配當媽，也沒權力再看一眼那孩子。”
岑湘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裂開了。
她閉緊雙眼，緩緩吐出一句話。
“那孩子，是林澤的。”
黎光彥怔了怔，盯著鏡子，卻連自己都看不清了。
“林澤知道麼？”他問。
“不知道。”
黎光彥點點頭，又笑起來。
“岑湘，我告訴你，我讓你和岑越搬過來，不是因為想跟你好。我黎光彥最不缺兩樣東西，一個是錢，一個是女人。老子就是見不得你舒坦，得拴在身邊欺負個夠才痛快。”
他攥著岑湘腕子，把把她拽回臥室。
扎馬尾的髮圈早已斷掉，岑湘頭髮凌亂披散著，渾身上下都麻木了，彷彿這具軀殼，不是自己的。
黎光彥瘋了。她想。
那她也瘋吧。
岑湘就是從這一刻起，下定決心搞垮黎光彥。
讓他失去金錢，地位，權勢。
以及尊嚴，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