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闆摸著後腦勺，想了想，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就那個，那個那個岑……岑什麼來著？以前在正新賣房的女銷售——哎喲我這腦子！”
又有個聲音冒出來：“以前在正新賣房？是不是叫岑湘？”
周老闆指著那人，點點頭：“對對對，就她，是叫岑湘。那妞也會勾人啊，小模樣長得，現在流行怎麼說來著？又純又欲！可惜啊可惜，我都在她那買了好幾套房子了，也沒得手。”
“嗐，人家肯定是顏控，你這肥頭大耳的，人家美女下不去嘴！”
“她看不上老子？老子又不缺她一個！不過說真的，沒搞到手，還真是人生一大遺憾吶！”
“她好像不在正新幹了，去哪了這是？”
“好像離職了，錢賺夠了，也玩夠了，可能找了個冤大頭就嫁了吧。”
……
大家七嘴八舌聊起來，只有張賢林注意到，黎光彥那張臉，黑得簡直嚇人。
張賢林乾咳好幾聲，暗示他們閉嘴。
這幫大老爺們兒都喝高了，嘴就沒個把兒，聊起女人來沒完沒了。
張賢林在那乾咳，還有人問他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整點藥。
張賢林再一看黎光彥，那人臉色居然已經正常了。
既不氣，也不惱，就這麼摟著小菱一杯接一杯喝。
還讓小菱給他唱歌。
黎光彥點了首《夢醒時分》。
小菱唱歌特難聽，難聽得黎光彥聽了兩句就聽不下去了，讓她打住，別唱了，然後拿起麥自己唱。
黎光彥扯著嗓子唱，活生生一野獸派。
大家都以為他好搖滾這一口，只有張賢林知道，他是心裡不舒服。
黎光彥唱一半就不唱了，扔掉話筒，端起杯子繼續喝。
張賢林怕他這麼喝下去得出事，搶過他杯子，站起來：“小黎，出去下，跟你說個事兒。”
黎光彥徹底醉了，被小菱扶出去。
到了走廊，四周安靜下來。
張賢林看了小菱一眼，也沒避諱她，直接對黎光彥說：“女人而已，至於麼？”
黎光彥後背靠著牆，盯著前面的空氣，笑了。
“老張，白天我倆吵架，她跟我說什麼你猜。”
“說什麼？”
“她說，她賣房子這幾年，認識不少老闆。反正跟誰睡不是睡，關了燈，都一樣。”
黎光彥紅著眼睛，看著張賢林。
他說這些話時，神情特別清醒，像是一點也沒醉。
然而張賢林還沒開口，他就靠著牆往下倒。
張賢林和小菱手快，把他扶起來，弄回包間。
黎光彥喝醉後什麼事都不記得了，第二天醒來，唯一的感覺就是頭疼。
疼得快炸了。
他四處看看，沒找到岑湘。
忽然心裡一陣慌，以為她走了。
黎光彥掀開被子下床，去旁邊幾間房看了看，岑湘都不在。
書房門關著，他一開啟就看見岑湘站裡面，背對著門。
開門聲嚇到了岑湘，她小聲驚呼，扭頭一看，黎光彥正站外面盯著她。
黎光彥走過來，看著她手裡握著自己的手機，明白了。
“岑湘，查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