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站了很久，岑湘走到沙發邊的置物架前，蹲下，開啟置物架中間一個抽屜，拿出那盒糖，扔到床上。
黎光彥拿起糖去到浴室，掀開馬桶蓋子，把剩下四粒都扔了進去。
岑湘又開始收衣服。
箱子被黎光彥踢壞了，她找出個大袋子，把衣服塞裡面。
黎光彥什麼也沒說，看著她塞完衣服，冷著臉開口。
“林澤進去了，你連裝都不願意跟我裝一下了？”
這話岑湘聽得發笑。
她把袋子打了個結，拎起來，扭過頭看他：“黎光彥，你覺得咱倆這婚結得有意思麼？”
黎光彥不說話，也不看她，低頭默默抽著煙。
岑湘聲音軟了下來，像是沒了力氣。
“這是你家，我就不住了。我家裡都是老實人，你欺負我就行，別欺負他們。”
岑湘拎著袋子往外走，剛到門口，身後傳來黎光彥陰沉的聲音。
“你走一個試試。”
岑湘停下來，回頭，滿眼都是哀求：“黎光彥，你讓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你了。”
黎光彥起身，拿起煙盒揣兜裡：“岑湘，咱倆這婚，有沒有意思也結了。結了你就別想離，也別想走。”
他邁開步子走到門口，把岑湘拉到旁邊，自己開啟門出去。
“黎光彥！”
岑湘叫住他。
他在樓梯中間停下，仰頭望過來。
“林澤……會被關多久？”
黎光彥神情淡漠：“不知道。不過岑湘，我最後警告你一遍，以後你提他一次，我就讓男獄友搞他一次。你要是嫌他在裡面過得太舒坦，儘管在我跟前提他。”
他歪著頭笑起來，目光森冷陰鷙。
岑湘打了個激靈，看著黎光彥轉身下樓，背影消失在客廳門口。
岑湘回到臥室，癱軟地坐在床上。
“岑小姐。”孫姨輕輕敲了敲臥室門，在外面叫她。
岑湘應一聲。
孫姨開啟門，往裡瞧了瞧，小聲問：“跟黎先生吵架了？”
她在樓下就聽見兩人鬧。
岑湘搖搖頭，不說話，心裡的委屈卻止不住，一眨眼，淚就往下流。
孫姨看著心疼，拿了紙巾坐旁邊給她擦淚。
“男人嘛，哄哄就好了，別跟他們硬碰硬。”
說著，孫姨把岑湘的袋子解開，拿出那些衣服裙子，一件件掛回衣櫃去。
昨天兩個人瘋得太厲害，岑湘脖子上全是紅痕，孫姨偷著笑了笑，拍拍她肩膀：“岑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燉點湯。”
下午岑湘補了一覺，醒來腦子清醒多了。
床上忽然有東西在震。
岑湘掀開被子找了找，發現一部手機。
黎光彥生活專用的手機落這了。
有人打電話給他，是串沒有備註的號碼。
岑湘按下接通。
那邊傳來女人的聲音，很甜很甜：“哥哥，什麼時候過來吃飯呀，小昱都想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