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嵐做事不愛拖泥帶水,講話也不愛拐彎抹角。
岑湘接通電話後,她就自報身份,直說來意。
聽她說完,岑湘大腦宕機兩秒,隨即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
“您好,請問岑越現在在您那邊嗎?”岑湘語氣焦急。
“是的,孩子在這兒住得很高興,不用擔心。”
雖然秦語嵐對岑湘這個售樓小姐的職位很不滿意,但同為母親,她能理解岑湘的焦急。
岑湘下床:“我現在過來接孩子行麼?如果……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在您家裡談好嗎?”
秦語嵐有些不高興:“這麼快接回去嗎?小越在我們這邊挺習慣的,他——”
“太麻煩您了,他很調皮,有時候很不聽話,只有我能管得住他。”
“不麻煩,小越很聽我和他爺爺的話。孩子調皮點兒才聰明。”秦語嵐以為岑湘只是在跟她客氣,並不是真想把岑越接回去。
岑湘見老人家不願意她接孩子,知道電話裡說不通,暫且不提這事,跟秦語嵐約好見面時間。
她準備自己打車過去,秦語嵐堅持讓司機過來接她。
岑湘趕緊回家一趟。
母親周燕雲一見著她就問:“過繼那事,光彥沒跟你商量?”
岑湘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留在這邊的衣服,看都沒看母親:“我算個什麼東西,你們做決定的時候有把我放在眼裡嗎?還需要跟我商量?”
周燕雲靠在她房間的門框上,一隻手叉在腰上。
“岑湘,你這話什麼意思?光彥也好,我們也好,誰不是把你看得最重要?光彥要是沒把你放在眼裡,何苦當這個冤大頭,瞞著他父母,裝岑越他爹!再說了,這事兒誰受益最大,不是明擺著的嗎,還需要商量?岑湘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岑湘抱著衣服進廁所洗澡,砰地關上門:“對,我腦子有問題,誰別管我!”
周燕雲不明白,為什麼女兒對黎光彥,和黎光彥的這個決定,會這麼抗拒。
她火氣也上來了,一甩手,朝著廁所喊:“誰稀罕管你!要是你不犯賤給野男人生孩子,這些年我和你爸,還有你哥,能過得這麼辛苦,這麼窩囊嗎!”
花灑的水沖刷在岑湘臉上,混著她不住往下流的淚。
岑湘不是不明白,自己給家人帶來多大的困難和委屈。
憑空多出個孩子,對他們這種貧困的家庭而言,無異雪上加霜。
尤其是生完孩子那兩年,她還抑鬱,成天想著自殺,父母替她操碎了心,她不是不記得。
岑湘想起自己頭一次自殺,是割腕。
血流了一地,被二哥抱去醫院搶救,總算搶回來一條命。
岑湘左邊手腕上,現在還有疤痕。
那次過後,父母輪流守著她,生怕她再想不開,他們生養她一場,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岑湘什麼也沒忘。
對於親人,她不是不心痛,不是不愧疚。
她關掉花灑,穿好衣服,吹乾頭髮從廁所出來,在房間找到了母親。
母親正坐在床上哭。
悄悄抹著眼淚,不敢哭出聲。
岑湘走過去,在母親旁邊坐下,輕輕抱住她。
“媽,我會好好的。”
母親轉過身來,也抱住岑湘。
“媽這輩子最想看到的,就是我的湘湘能夠幸福。”
“我一定會幸福的。媽媽,相信我。”
“好,媽媽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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