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湘聽不下去了,結束通話電話,給黎光彥打過去。
第一遍那邊沒接,岑湘繼續打。
第二遍響了幾聲,黎光彥接了,周圍很吵,有人唱歌有人笑。
岑湘不用想都知道,這人肯定在會所包廂裡喝酒。
“應酬呢,怎麼?”黎光彥問。
岑湘怕他聽不清,大聲說:“明天一早讓人把小越接回來,他得跟咱們一起住。”
黎光彥冷聲:“岑湘,這個家,我說了算。”
岑湘知道火氣上來:“我不管,你不接,我去接!”
黎光彥皺著眉,氣壓又冷了幾分。
“睡覺吧,別鬧。”他忍著脾氣沒發火。
岑湘偏要鬧:“孩子是你要過繼的,現在成了你兒子,你又丟到你父母那邊,這算什麼?”
有人點了首快歌,前奏很吵,黎光彥越發心煩,直接把電話掛了,調成靜音,手機揣回兜裡。
岑湘再打過去,那邊怎麼也不接。
她氣得睡不著,又拿黎光彥沒招,一個人坐在床上抹淚。
黎光彥凌晨兩點才回來。
他進臥室時,岑湘還在床上哭。
大半夜下來,岑湘哭哭停停,眼淚沒怎麼斷過。
她不想哭的,可一想起沒有人幫自己,沒有人疼自己,滿腔委屈無從訴說,又覺得自己哭一哭也是好的。
總比憋死了強。
門被推開,岑湘知道黎光彥回來了,卻沒動彈,保持先前的姿勢,抱著膝蓋低著頭,一動不動。
黎光彥哪能不知道她哭了。
看她這樣子,肯定哭了很久。
黎光彥喝得不少,頭有點暈,衝了個澡就背對著岑湘躺床上。
明明很困,閉上眼睛卻睡不著。
躺了十分鐘左右,見岑湘還在旁邊坐著不睡,黎光彥一股火壓不住,蹭地坐起來。
“有完沒完?”他半闔著眼看她,眸子比寒冬的雪還冷。
岑湘脾氣也上來了,轉過臉瞪著他:“你不把小越接回來,咱倆沒完。”
黎光彥氣得想笑,眼神不經意一掃,瞥見床頭櫃上的一盒藥,順手拿起來一看。
短效避孕藥。
黎光彥把藥舉到岑湘眼前:“你什麼意思?”
目光兇得像是要吃人。
岑湘別過臉:“不識字嗎,避孕藥不認識?”
黎光彥把藥啪地扔地上,捏著她的下巴,逼她抬頭看自己。
“岑湘,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岑湘打掉他的手,從床上下來,撿起藥,放進床頭櫃抽屜:“我這麼低賤,不配給黎總生孩子。”
黎光彥抓住岑湘胳膊往後一拽,岑湘倒在他身上。
“最後跟你說一遍,這個家,我說了算,包括生不生孩子。”
他冷下臉來,眸光卻如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