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嬸,洗衣去啊?”他衝路過的婦人眨眨眼。
“哎喲,是小紀啊!\"六嬸挎著木盆笑彎了眼,\"要不要幫嬸子把曬的玉米收嘍?”
“三哥,夜裡釣魚帶我一個唄!”他朝田裡幹活的漢子吆喝。
“成啊!”三哥抹了把汗,從田埂上拎起水壺扔過去,“接著!剛冰鎮的酸梅湯!”
村裡人提起紀無終也沒有不豎大拇指的,這後生既懂禮數又勤快。
誰家修房他幫著遞瓦,哪戶收麥他搶著扛袋,就連村口李大爺的柺杖壞了,都是他蹲在棗樹下鼓搗好的。
走到醫館門前,紀無終探頭探腦地往裡張望:“喲,藥老頭,今兒個晚飯吃啥?”
藥老頭從賬本上抬起頭,毛筆在賬冊上龍飛鳳舞地記下一筆,冷哼道:“曠工一個時辰,扣三十文工錢。”
“三十文錢算個啥?”
紀無終嬉皮笑臉地湊上前,突然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拎出一隻肥碩的野兔,
“老頭兒,你瞧瞧這個值不值三十文?”
小蓮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跟上來:“紀哥紀哥!我要吃麻辣兔頭!多放辣椒!”
藥老頭眯著眼看了看野兔,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卻還是板著臉道:“還不快去收拾?”
紀無終熟練地拎著兔子往廚房走。
藥老頭的妻子走得早,又是老來得女,自然是對小蓮寵的跟寶貝似得,一點活都捨不得讓她幹。
他收留紀無終也是有點私心,把這醫館的力氣活、做飯事全落在他身上。
不過他憑著現代人的廚藝記憶,倒是把這一老一少的胃口養刁了。
廚房裡,紀無終手法嫻熟地處理著野兔。
菜刀在他手中翻飛,去皮、剔骨一氣呵成。
他先將兔頭焯水去腥,接著熱油爆香蔥薑蒜,最後撒上一把幹辣椒,麻辣鮮香的滋味頓時瀰漫整個廚房。
正當他忙活時,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邁著優雅的貓步踱進廚房,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案板上的兔肉。
“哈基米你這傢伙,鼻子倒是靈得很。”
紀無終笑罵著,隨手將幾塊兔內臟丟給腳邊的白貓。
這隻名叫糯米的白貓優雅地低頭嗅了嗅,這才慢條斯理地享用起來。
紀無終瞥了眼只有他能看見的虛擬面板:【自由屬性點:1】。
這系統附贈的小傢伙,也同樣有著一個加點面板,出於考慮紀無終暫時沒有把糯米的點數給它加上。
雖然說糯米沒什麼實質性的功能,但是卻也通人性,可以聽得懂別人的話,養著至少也能解個悶。
在藥老頭眼裡,糯米不過是隻普通的流浪貓,也省去了解釋的麻煩。
“糯米!”
小蓮一陣風似的衝進廚房,心疼地抱起白貓,“廚房這麼髒,把你的毛都弄灰了!”
她小心翼翼地拍打著貓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紀無終將最後一道菜裝盤,看了眼漸暗的天色:“小蓮,去叫老頭子關門了,準備吃飯。”
暮色四合的小院裡,三人一貓圍坐在石桌旁。
小蓮時不時偷笑著將飯菜放在手心喂糯米,藥老頭雖然板著臉,眼裡卻帶著笑意。
這時,糯米突然跳到藥老頭腿上,用腦袋蹭著他的手。
藥老頭故作嫌棄地哼了一聲,卻悄悄把一塊魚肉放在桌上。
“老頭子,你嘴上說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嘛。”
紀無終打趣道。藥老頭老臉一紅,作勢要打,卻被小蓮攔住:“爹,別嚇著糯米!”
三人相視一笑,院中飄蕩著飯菜的香氣和歡聲笑語。
紀無終望著院子裡嬉鬧的小蓮和貪吃的糯米怔怔出神。
飄著炊煙的藥鋪,灶臺上咕嘟作響的藥罐,還有藥老頭那聲故作嚴厲的咳嗽。
這些細碎的日常像溫熱的米酒,不知不覺就在他心裡釀成了捨不得醒來的夢。
不知不覺間時間又過去了半年,剛睡醒的紀無終就聽見耳畔傳來了悅耳的系統提示音。
【叮,新年到,福氣到,宿主自由屬性點+1】。
別的不說,這狗系統的小嘴像抹了蜜一樣,但是紀無終也只能給它打8.5分,因為他有1.5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