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抱著分到的禮物，眼睛亮晶晶的：“謝謝父王！”
楚王妃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方才得知芸芸落水時，她幾乎站不穩，若不是丫鬟扶著，怕是要當場暈過去。
“夫人莫要擔心，”楚王察覺到妻子的情緒，輕聲安慰，“芸芸沒事了。”
楚王妃勉強笑了笑，伸手接過芸芸：“去換身乾淨衣裳吧。”
芸芸乖巧地點頭，任由母親抱著離開。蘇夫人也帶著兒子告退，臨走前再三道歉。
待人都散去，楚王才長舒一口氣，眉間的褶皺卻未曾舒展。
“王爺。”跟小上前，“慈寧娘娘已經到了。”
楚王點點頭：“走吧。”
大殿內，慈寧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見楚王進來，微微抬了抬眼皮：“聽說芸芸落水了？”
“已無大礙。”楚王在慈寧身邊坐下，“母后怎麼來了？您不是在養病嗎？”
慈寧輕哼一聲：“本宮再養下去，怕是連兒子的生辰都趕不上了。”
楚王握住慈寧的手：“母后說的哪裡話，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呵。”慈寧扯了扯嘴角，“活到現在，已經比你父皇活得久了。”
楚王神色一滯，慈寧卻似乎沒注意到，繼續道：“說起來，謙兒的婚事也該操心了。”
“母后放心，”楚王道，“王妃已經相中了兩個姑娘。”
“哦？說來聽聽。”
“其中一位是雍州刺史的嫡親玄孫女，今年十五，性子爽朗開朗。”楚王頓了頓，“王妃說，謙兒性子太過沉穩，若能找個活潑的姑娘作伴，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慈寧微微點頭：“還有一個呢？”
“另一個是......”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楚王皺眉，正要讓人去看看，就見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王爺！慈寧娘娘！”小太監跪地行禮，“邵、邵府出事了！”
“怎麼回事？”楚王沉聲問道。
“邵珠姑娘......”小太監聲音發顫，“邵珠姑娘服毒自盡了！”
慈寧猛地坐直身子：“什麼？”
“說清楚。”楚王眉頭緊鎖。
小太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聽說是因為婚事，邵珠姑娘不願嫁給齊王幼子，但邵夫人執意要成全這門親事。今日宴會上，齊王府來人下聘，邵珠姑娘趁亂服下毒藥......”
“救回來了嗎？”慈寧急切地問。
“太醫正在全力救治。”小太監低著頭，“但、但情況不太樂觀......”
慈寧閉上眼睛，長嘆一聲。
楚王沉默片刻，開口道：“邵府這是自作自受。”
“怎麼說？”
“原本邵家是想讓二姑娘進紫宸殿當側妃的。”楚王緩緩道，“太子妃入紫宸殿兩年無所出，若側妃先生下皇嗣，將來未必沒有機會。只是邵夫人不願女兒屈居人下，自作主張去相看別人家，惹惱了太子那邊。”
慈寧冷笑一聲：“就因為這個，就要把兩個女兒都塞進齊王府？”
“大姑娘嫁的是齊王長子，以後姐妹也好有個照應，想來是這個打算。”楚王搖頭，“只是沒想到，二姑娘寧死也不從。”
慈寧沉默良久，才幽幽開口：“這世道，女子的婚姻大事，竟全由父母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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