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芸芸坐在床邊,目光有些迷離。錢元禮輕聲問:“妹妹,還難受嗎?”
芸芸搖搖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錢元禮心疼地摟住妹妹,輕聲道:“別怕,有哥哥在。”
芸芸靠在哥哥懷裡,終於卸下心防,眼淚悄然滑落。錢元禮輕輕拍著妹妹的背,如同安撫受驚的小獸。
夜色漸深,兄妹倆相依而眠。窗外,月光如水,灑落在他們稚嫩的臉龐上。寧王站在門外,望著熟睡的孩子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輕輕關上房門,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韓大夫正在整理藥箱,見寧王進來,低聲道:“王爺,芸芸的病情如何?”
寧王搖搖頭:“暫時無礙,但路途遙遠,不知還會遇到什麼變故。”
韓大夫嘆了口氣:“老朽會盡力照看。只是...”他欲言又止。
寧王揮揮手:“你有什麼想說的,但說無妨。”
韓大夫猶豫片刻,終於開口:“王爺,此行兇險,若是...”
“無需多言,”寧王打斷道,“我自有考量。”
韓大夫默然,只得應了聲是。寧王走到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陷入沉思。良久,他才低聲道:“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韓大夫退出房間,輕輕帶上門。走廊上,他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寧王的房門。月光下,老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一行人便已整裝待發。芸芸的臉色略有好轉,但仍顯疲憊。錢元禮寸步不離地守在妹妹身邊,時不時低聲詢問她的狀況。
寧王與客棧掌櫃交代幾句,便領著眾人出了門。街上已有不少行人,大家神色匆匆,似乎都在為山崩的事情奔走。
馬車緩緩駛出河沙鎮,向著龍都方向駛去。
夜幕低垂,北泉縣閒來客棧一隅燈火通明。寧王一行人圍坐桌前,觥籌交錯間笑語不斷。芸芸小小的身影縮在韓大夫身邊,眼中透著疲憊。
韓大夫輕聲哄勸:“來,嚐嚐這個南瓜紅棗小米粥,軟糯香甜,又滋補養胃。”
芸芸接過碗,輕輕抿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她小口小口地喝著,面頰漸漸泛起紅暈。
錢元禮見狀,忙不迭地夾起一塊紅燒肉。“妹妹,你看這個\t......”話未說完,就接收到了韓大夫的警告眼神。他訕訕一笑,“我是說,等你好了就能吃了。”
芸芸抬眼看了看那塊色澤油亮的紅燒肉,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她強忍著說道:“哥哥,芸芸不饞的。”話音剛落,又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韓大夫見狀,心中一軟。他換了雙筷子,沾了點紅燒肉的湯汁,輕輕放入芸芸的粥中。“先嚐嘗味道,過幾日好了,咱們再吃實在的。”
芸芸眼睛一亮,甜甜地說道:“謝謝韓爺爺。”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會盡快好起來的!”
韓大夫摸了摸芸芸的頭,慈愛地說:“吃吧,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了。”
錢元禮在一旁看得心癢,也學著給妹妹沾了些湯汁。“妹妹,這個是糖醋肉的。”他指著碗裡的一點赤色,又沾了沾別的,“這個是蒸魚,這個好像是燒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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