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小臉紅撲撲的,眼中滿是幸福。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嚐著,彷彿在細細回味每一種滋味。
韓大夫看著這一幕,心中既欣慰又心酸。他暗自思忖,這孩子經歷了太多,卻依然保持著這般天真爛漫。
用過晚膳,韓大夫親自為兩個孩子梳洗。將他們安頓好後,他輕聲叮囑碧川:“好好守夜。”
待兩個孩子沉沉睡去,韓大夫轉身向寧王的房間走去。夜風吹拂,帶來遠處的喧囂聲。他心中思緒萬千,腳步卻堅定有力。
推開房門,寧王正獨自品茶,眉頭微皺。見韓大夫進來,他放下茶盞,“韓大夫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韓大夫拱手道:“王爺,老夫有事相商。”他緩緩道出心中所想,字字懇切,“那小姑娘無意中救了我等性命,王爺可有善後之策?”
寧王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韓大夫所言極是,只是此事...”
韓大夫打斷道:“王爺,芸芸天資聰穎,若能得您提攜,日後必成大器。”
寧王眉頭微挑,似有所思。他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韓大夫,你可知這事牽連甚廣?”
韓大夫神色堅定,“老夫明白。但芸芸身世可憐,若能得大人庇護,何愁前程?”
寧王放下茶盞,目光炯炯,“你倒是為那丫頭打算得周到。只是,若我應下此事,你可知後果?”
韓大夫躬身道:“王爺明鑑,老夫只是不忍見那孩子顛沛流離。若能為她謀得一份安穩,老夫死而無憾。”
寧王長嘆一聲,“罷了,此事容我細想。你先回去吧,莫要驚動了那兩個孩子。”
韓大夫鄭重一禮,轉身離去。寧王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夜色漸深,閒來客棧外街市喧囂漸歇,唯餘星光點點。房中,芸芸和錢元禮早已沉沉睡去。碧川坐在門邊,警惕地守護著兩個小主子。
芸芸在夢中微微皺眉,似乎夢到了什麼。錢元禮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背。芸芸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掛起一抹淺笑。
夜風輕拂,帶來遠處隱約的更聲。一場命運的轉折,正悄然展開。而這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此刻卻渾然不知,在甜美的夢鄉中安然入睡。
韓大夫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邊,久久不能入眠。他望著窗外的月光,思緒萬千。自己今晚的行動,或許會徹底改變芸芸的命運。但他別無選擇,為了這個可憐的孩子,他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寧王的房間裡,燭光依舊明亮。他來回踱步,眉頭緊鎖。韓大夫的請求,讓他陷入了兩難。
他深知朝堂之上的暗流湧動,若是貿然收留芸芸,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那個小女孩天真爛漫的笑容,又讓他無法狠下心來拒絕。
夜深人靜,整個客棧都陷入了沉睡。唯有這兩個房間,還亮著微弱的光。兩個老者,為了一個小女孩的命運,各自陷入了沉思。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寧王終於做出了決定。他喚來侍從,低聲吩咐了幾句。侍從領命而去,寧王這才躺下休息。
晨光熹微,芸芸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她看著還在熟睡的哥哥,嘴角不自覺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