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坊,天字號雅間之內。
一場,專門為魏書,所設下的“豪賭”,正式開始。
牌桌之上,許卓依舊是延續著他那“運氣爆棚”的人設,一開始,便連贏了七八局,將那本就是輸紅了眼的魏書,氣得是哇哇大叫,幾欲掀桌!
然而,就在魏書的耐心,即將要被消磨殆盡,準備發作之時。
許卓卻彷彿是“得意忘形”一般,竟在那最是關鍵的一局,將自己面前那所有的籌碼,以一種極其魯莽的方式,一把盡數推了出去!
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輸了。
輸得,乾乾淨淨,一敗塗地。
“哈哈哈哈哈!贏了!本公子,終於贏了!”
魏書看著那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如同小山一般的籌碼,他那張本是文弱的臉上,因為極致的狂喜而漲得通紅!
他瞬間,便將之前所有的不快,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看著眼前這個,雖然輸光了錢,卻依舊是面帶微笑,彷彿毫不在意的許老闆,他立刻便將其,引為了生平第一“知己”!
他一把,攬過許卓的肩膀,豪氣干雲地說道:“許兄弟!你這個朋友,本公子,交定了!走!今日所有的消費,都算本公子的!本公子,請你去城外最好的醉仙樓,喝酒聽曲!”
幾日之後,醉仙樓,最是華貴的包廂之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早已是將許卓,視為自己“錢袋子”的魏書,在幾杯黃湯下肚之後,更是早已是飄飄然,不知自己姓甚名誰。
許卓看著時機已到,故意露出了一副,愁雲慘淡的表情,長長地嘆了口氣。
“許兄弟,何故嘆氣啊?”早已是喝得醉眼惺忪的魏書,拍著胸脯問道。
許卓“愁眉苦臉”地說道:“唉,魏兄,不瞞你說。小弟最近,有一批從江南運來的頂級絲綢,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被戶部的官吏,給死死地卡住了,無論小弟如何疏通,都是無用。”
“眼看著,交貨的日期將近,若是再無法打通關節,小弟我這次,怕是要賠個傾家蕩產了啊!”
“嗨!我當是什麼大事呢!”
魏書聞言,竟是猛地一拍桌子,大包大攬地說道,“這點小事,包在本公子身上!”
他勾著許卓的脖子,醉醺醺地,吹噓道:
“兄弟,你怕是還不知道吧?我爹,可是當朝的御史大夫,魏徵!別說是區區一個戶部的小吏,就算是那六部尚書,見了我爹也得客客氣氣的!”
“不瞞你說!”
他的聲音,因為酒精的刺激,而變得愈發高亢,也愈發地口無遮攔!
“這京城之內,就沒他老人家,擺不平的事!”
“想當年!”
“就連那個,權傾朝野,手握數十萬赤心衛的鎮國公,許定遠!不也是……不也是被我爹,用一封奏摺,就給輕輕鬆鬆地,送進了天牢的嗎?!”
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
許卓知道,自己想要的,最重要的那句話,終於等到了!
而他,也早已在這間雅座的屏風之後,安排了懸鏡司最是頂尖的“聽風者”,用一種,由神機營最新研製的,可以將聲音,原封不動地,燒錄在特製蠟板之上的“迴音壁”裝置!
將魏書這番酒後狂言,給一字不漏地,記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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