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衫男子要把劍鞘送自己,林滿六不知如何作答,思索了片刻便問道:“前輩識得我身後裹劍的黑布條嗎?”
“自然是知道的,我將其喚作‘著鐵衣’...外側是浸泡桐油三月有餘的棉線所織,韌性異於正常布卷...”
“而內側則是嶺南道一帶的山中異獸皮囊,能夠很好地貼合劍身,防止其被劍刃在劈砍時從內到外斬斷!”黃衫男子自顧自說著,然後轉身斜眼看向林滿六揹著的黑布條。
見短衫少年沒有回話,他便繼續說道:“當初縫製完畢後主要就是想隱藏長劍原貌,避其鋒芒,不過此物唯獨懼火,終究是件憾事...”
黃衫男子說完後,嘆了口氣。
“聽前輩的意思,這著鐵衣莫非是前輩所制?”短衫少年這才反應過來說道。
少年心想,倘若如此,眼前這黃衫老騙子...莫非就是師父讓我傳話之人?
不過穩重為上,還是確認身份後再與之交談。
黃衫男子只是嗯了一聲,林滿六好似想到了些什麼,便解下身後的黑布條,露出了春窗蝶原來的模樣。
他伸手將黑布條握在手中,然後左手持劍鞘右手持春窗蝶,舉過頭頂。
“唰——蕩——”
先是一道長音拖曳,隨後極短的一聲碰撞。
春窗蝶即刻入鞘,彷彿這把木劍鞘瞬間就與春窗蝶融為一體。
少年看著左手中的短劍有些出神,右手遞出黑布條。
他喃喃地說道:“我已確認心中疑惑,前輩定是師父要我傳話之人,此物也當該交於前輩!”
黃衫男子才聽著開頭時,已經開始欣慰地點了點頭,做出一副為人師表、高風亮節之姿。
可聽到“傳話”二字就立馬破了功,竟是沒有去接那黑布條。
只見其快步走到短衫少年身前,隨手就把黑布條丟在一邊,接著就抓住少年的手。
黃衫男子開口問道:“你師父要傳什麼話,是不是有事忙不開了,是不是時隔數月甚是想念曾經過往種種,嗯...等等,我進去焚香準備下換身衣服修下面容,你在與我說啊,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林滿六看著黃衫男子激動的身影,自是明白他想歪了,轉頭看了看月寒枝。
帷帽下的眼神好像也在告訴他,我們倆今天算是見到傻子了。
短衫少年只得出言打斷,林滿六向準備去整理衣飾的黃衫男子開口出聲。
“可能前輩想錯了,家師只是讓我帶了一句話,說是事關重要不能寫於信紙傳遞...”
黃衫男子先是微微愣住,又很快地正經了起來。
月寒枝聽到這裡,就自己轉身退出了院落。
林滿六剛要開口勸說,便見到黃衫男子朝著走出院落的她抱拳致歉。
見門扉輕掩後,黃衫男子一臉嚴肅地看向短衫少年準備聽傳話內容。
林滿六想了下,開口說道:“鳳翔城頭白晝始,日過窗沿碧蝶隱,師父只說了這幾字!”
黃衫男子沉默片刻,言語出聲問道:“你可知碧蝶所指何物?”
“應就是我現在手中的春窗蝶了...”
“看來你路上邊已解過一次劍了,劍身浴血才會顯字!”
“嗯......可是前輩為何劍身上為碧蝶引,而師父所傳為碧蝶隱?”
“之後我會告訴你,現在你只需知道我予你的山水養劍決,其實就是劍身浴血後見到的字便可!”
林滿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開始沉默思考。
黃衫男子接著又說道:“事情我大致已經瞭解,你師父也有傳信於我,讓你替她一同來置辦開莊的事宜,在杭州便多留幾日吧!”
短衫少年聽說自己師父又寄信告知這位前輩,心中有些小欣喜。
林滿六言道:“師命不敢忘,本來我是計劃待到開莊時再來的,今日也是巧合!”
“無妨,本就是想將劍鞘交於你手,本來是為你師父做的...如今就交給你了,從現在起不用再刻意隱瞞這把劍的身份,儘管隨意出劍便可!”黃衫男子說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說道。
兩人又交談了一些路上遇事經過,以及那天晚上夢醒後,林滿六對於自身的看法也說於了男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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