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州渡河驛站巷口中的慘叫聲漸漸停歇,最後只走出來一個滿血血汙的灰袍男子。
他低頭看了一眼,似乎很滿意現在的裝束。
待其收劍歸鞘後,只是稍微整理了下衣襟,就再次抱劍入懷,走向了渡河碼頭。
驛站小二在兩名灰袍抱劍男子乘船離去後,便帶著一些身強體壯的漢子走到了巷口。
眾人手中多是些草蓆和捆繩,只見小二抬手做了個手勢。
那些漢子就全數走入巷中,將裡面多餘的“物事”用草蓆包裹嚴實,接著就帶走了。
在這個清晨時分,似乎整個渡河驛站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這樣又重新歸為了平靜。
杭州城,弈劍山莊。
林滿六揉著眼睛起身,只是伸了個懶腰,他猛然發現太陽都快高過自己房間的窗框了。
少年急忙坐在床邊,回想著自己為何睡得這般沉,放在往常日子裡應該清晨天微微亮的時候,他就應該醒來的。
在思考之餘,林滿六忽然看到屋內的飯桌上,早已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短衫少年心中想著,這弈劍山莊裡的下人手腳這般勤快?
連人還沒離屋,就能進來收拾東西。
他還想看看桌上有沒有剩什麼殘羹冷炙,隨便湊合一番,藉以果脯。
林滿六隻能無奈起身穿戴好衣物,繫好自己的兩柄短劍走出門去。
可一出門,他就感覺有些許奇怪...
從自己起身到現在出門,實在是太過於安靜了。
他便本能地轉頭看向隔壁屋,發現房門只是掩著並未關上。
短衫少年隱隱有了猜測,心知定是有事發生。
林滿六急忙快步走向月寒枝的屋子,站於在門前時,他左手握緊山野行緩緩拔出劍鞘,以劍尖抵住門扉空隙,將其緩緩挑開。
不過很快,少年就確認了屋內沒人,並且沒有任何髒亂翻找的痕跡。
林滿六警惕地在屋內環視一週,在臥榻邊上發現了一封信。
在信封上只寫了一個“滿”字,是月寒枝的筆跡。
短衫少年隨即拆開信封,翻開了對摺的信件。
“其實前些時日,就需要動身前往江寧了,不過看你這幾日習劍的樣子,便總想著看看開莊那會是什麼樣子,如今已經見過了,那我就獨自走了,從此別過,日後恐難再相見.....望珍重,月。”
在書信的結尾部分似是還寫著些什麼,但被墨跡一筆劃過,根本看不見了。
林滿六都顧不上收好信封,便快步跑出了小院。
逢人就問,有沒有看到跟自己一同入莊的藍衣女子。
可山莊中的下人,沒有人能回答上來。
一直等到少年跑到了主殿面前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唐突不禮貌了。
正當他心想著,打算找葉當聽詢問一番,就看到主殿外沿的廊柱旁靠著一名粉色衣飾的少年。
他悠閒自在得倚著廊柱,像是在享受著忽然飄至此處的清風。
林滿六剛要出聲,便聽到粉衣少年在那搖頭輕哼。
“那位月姑娘,半個時辰前就自行離開咯...”
短衫少年知道了想要詢問的事情,立即拱手致謝離去。
先是找到山莊的馬伕借了一匹馬,接著就往杭州北城門而去。
林滿六此時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知道能不能追上月寒枝。
出城還不到一里地,短衫少年就進入了一片竹林當中。
看得出,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此時的林滿六仍在毫無方向地朝前御馬奔行。
似乎月姑娘就在前方,他想要當面答謝這些時日裡,她對於自己的照顧和鼓勵。
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不遠處的竹林拐角有打鬧聲傳來。
短衫少年立刻勒馬停步,將馬匹悄悄地拴在了路邊竹木旁,接著就將腰間的山野行緩緩拔出,隨後小心謹慎地向前看了去。
只見那拐角處是一輛佈置得還算豪奢的馬車,七八名護衛打扮的大漢,正在護住馬車防止外側的黑衣人靠近。
這輛馬車有些眼熟,少年心念微動便想起來,這不就是姜硯臨的馬車嗎?
隨後只見外側的黑衣人完全呈碾壓之勢,肆意出手打傷眼前護衛,但是又沒有直接下狠手,將其擊殺當場。
看著這些人的手段,估計想要慢慢折磨這些護衛。
林滿六仔細觀察了一番,同時確認周圍再無他人,決定出手幫忙。
左手倒提起山野行,隨著振臂一揮,就向前丟擲而出,目標就是一名黑衣蒙面人的脖頸所在。
可就在山野行剛剛脫手而出時,忽有一根細如髮絲的銀針彈射而出,根本看不清從何處而來。
破空聲音即刻轟鳴開來,瞬間就刺中了還在飛旋的山野行劍身之上。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