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潘姨娘和我們老爺。”
“姨娘人在哪兒?”
“捱了打,送去莊子上了。”許夫人壓抑著心頭的不耐煩。
“她伺候國公爺,身邊也沒留兩個人伺候?”
許夫人頓了一下:“有個丫鬟,當時不在,應當是偷懶去了,所以早已被家法處置,打死後丟了出去。”
官差狐疑地看著她:“剛出事就打死,為何不審問審問?”
許夫人面不改色:“閣下,我們府邸走水,乃是意外,這裡是國公府,又不是衙門,犯了錯就審,太費精力,那丫鬟看管不力導致起大火,才是她真正的錯處,當然打死處置了。”
事已至此,官差也知道沒什麼可查的地方。
他們拱手:“既然國公夫人篤定是意外,那下官等人告退。”
許夫人讓管家送他們,順帶取了點銀子犒勞他們跑這一趟,自己則回到威國公的臥房裡。
威國公:“官差來查了,都問了些什麼?”
“哦,沒什麼,他們就看了看燒壞的院子,就走了,這些人為錢來的。”許夫人回答的敷衍。
她不願意多說,就怕威國公想到那天丫鬟為何不在房內,再去查到潘姨娘的丫鬟身上,會牽扯出許多她不想讓威國公知道的事。
許夫人卻不知道,她這個隱晦的態度,反倒是引起威國公的懷疑。
當晚,許靖央拿著抄好的佛經,去了主院。
她雙手交給許夫人:“母親讓抄寫的佛經,已經抄好了。”
威國公從榻上支起身子,有些不滿:“事情分輕重緩急,你怎麼這點都不明白?早讓你進宮替我去請太醫,你還留在家裡抄什麼經。”
許靖央垂眸,面色平靜:“母親多番叮囑催促,我不敢耽擱。”
威國公責怪的眼神掃向許夫人。
卻見她收起經書,漫不經心說:“我也不知道老爺叫靖央去宮裡,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讓她抄經,哪兒想到這孩子如此實心眼。”
她看向許靖央,反而責怪她:“靖央,你看看,你這不是耽誤你爹爹病情嗎?”
威國公一掌拍在床沿邊:“我倒下,這家裡就沒個頂用的人?”
沒想到這麼一動,牽扯到腿上的痛感,他又喊疼。
許夫人連忙站起來:“廚房的藥應該燉好了,我這就去看看。”
經過許靖央時,她冷聲叮囑了句:“要是沒別的事,你就回你的房間去,別在這裡添亂。”
“我自然不會添亂,經書抄完,我明日去宮裡為父親請太醫。”
聽到這話,威國公面色好點了,但許夫人卻眼神冷了冷。
當著威國公的面,她沒說什麼,直接挑簾出去了。
待她走後,威國公才將許靖央叫到跟前。
“今天官差來府邸裡檢視著火的院子,這事你可知道?”
“知道,但不清楚他們怎麼查的,怎麼了父親?”許靖央問。
威國公看了一眼外頭,他壓低聲音:“你替我去打聽打聽,官差到底說了什麼。”
許靖央揚眉:“父親擔心,起火的事另有隱情?”
“原本是不懷疑的,但你母親……總之,你先去幫我問清楚,再來告訴我。”
聽威國公這麼說,許靖央若有所思,忽而道:“父親這麼說,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
威國公抬頭:“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