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靜靜喝茶,就聽到許夫人在旁邊懇求威國公。
“老爺,錚哥兒一定是出事了。”
“胡說八道!”
“老爺沒聽到嗎,官差說燈市裡出現賊人,砍傷了好多百姓,錚哥兒說不定就在其中!”
許夫人抓著他的袖子,哭了出來:“錚哥兒是咱們唯一的兒子啊,老爺!”
威國公被說的動搖。
許靖央語氣輕輕:“母親,你不用擔心,錚哥兒身手好,不會出事。”
許夫人立刻投來憤恨陰冷的目光。
“是你!你故意將錚哥兒撇下,自己倒是安全回來了,我的錚哥兒要是出事,我扒你的皮!”
大伯母梁氏擋在許靖央跟前:“弟妹,你衝靖央吼什麼,錚哥兒也不是三歲的頑童了,他會照顧好自己。”
“就是,”許靖姿嘟囔,“說不定他是跟朋友喝酒去了,將我和大姐姐撇下呢。”
威國公沉著面色,說:“這個時辰,城裡肯定到處在搜查那兩個匪徒的下落,我們暫且別去添亂。”
“等明日一早,我進宮上朝時問清楚狀況,再派人出去找。”
許夫人低頭啜泣,她非常不安。
威國公嫌她哭得煩,讓尚嬤嬤把她攙扶回屋內。
經過許靖央時,許夫人抬起淚眼,冰冷地審視她。
而許靖央坦蕩地回視,夜風捲入堂內,吹動燭光,她的鳳眸中卻暗黑如淵。
三房的三老爺和三夫人瑟縮著,許靖妙站在他們身旁,始終不敢抬頭。
大伯母梁氏提到今晚發生的事,她從許靖姿那得知,許靖妙幫著鄧若嫣欺負自家人。
當著三房的面,她將事情說明白。
“自家人在外,不幫著自家人,反而幫著外人,三弟、三弟妹,靖妙這麼做會讓人寒心。”
三夫人變得有些膽小,只幽怨地看了一眼梁氏,沒說話。
倒是三老爺跟著陪笑:“大嫂說的是,等會回去,我就好好教訓她。”
許靖妙身子一抖:“大伯母,我錯了!”
“你知道錯了就好,女兒家要面子,我就不罰你別的,只罰你一個月的零用,面壁三日,你可服氣?”
梁氏說這話時,非常嚴格。
許靖妙默默地點頭。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以後家裡的姑娘哥兒們,都得懂事,咱們國公府才能興旺。”
許靖央靜靜聽著,她大伯母梁氏還是很注重規矩禮儀的。
不會像許夫人那樣,縱容家裡的人犯錯。
半個時辰後,張官差帶著自己人走入正堂。
他拱手道:“國公爺,都搜完了,沒有發現異樣,為著安全起見,您這兩日多派護院巡邏,一旦發現可疑之人,立刻告知官府。”
威國公點頭:“一定。”
張官差帶人離去。
威國公也困了,象徵性地說:“大家都去休息吧。”
許靖央回到屋內,解開披風,竹影順手接了過去。
“竹影,寒露,你們都退下,今夜不用伺候,我要好好休息。”
“是。”兩人吹滅燈燭,闔上門離去。
許靖央輕輕摩挲著指腹,沉入自己的思緒。
在戰場上,她信奉一條原則,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就算敵人還沒發動進攻,她也要時刻做好兩手準備,以備萬一。
她躺下來,閉上眼去想自己還能利用這個局勢做點什麼,不知覺中就睡著了。
一早起來,管家在簾外請安,說——
“大小姐,府邸裡來人了,大夫人叫您去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