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帶著竹影和寒露去了正廳。
燭火搖晃,兵部尚書正在喝第六杯熱茶。
來之前,皇上下過死命令,若不能將郡主帶回去,就要唯他是問。
兵部尚書正想著今天該怎麼跟許靖央開口,卻見門口人影晃動。
許靖央的聲音傳來:“尚書大人,久等了。”
兵部尚書連忙站起身,作揖拱手:“臣見過郡主。”
話音剛落,正待直抒來意,他一抬頭,看見許靖央的模樣,卻忽然怔住。
“郡主,您……”他愣了愣,“您怎會如此狼狽?”
只見許靖央的衣袍上,黏著不少土灰不說,頭髮微微凌亂,就連臉頰和手指上都帶著些許血跡。
燈火明亮的正廳裡,兵部尚書看得一清二楚。
許靖央略作虛弱一嘆:“今日我去策馬,順帶去看了看左盤山道上的長城基石,沒想到恰好碰上搭建好的基石垮塌,連帶著我和幾位民工,都被掩在了下面。”
兵部尚書倒吸一口氣。
“您可有大礙?得叫太醫來看看。”
“目前無事,只是在那兒昏了半晌,這才回來遲了,不知皇上這麼急切召我進宮,所為何事?”
兵部尚書有些猶豫。
郡主都這樣了,還能跟著他進宮嗎?
可皇上的命令,又不得違抗。
兵部尚書嘆口氣,正要說話,卻聽見寒露驚呼一聲:“郡主!”
再抬眼看去,許靖央已經昏倒了。
這可把兵部尚書嚇壞了。
“這這這,郡主她怎麼了?”
“肯定是在外傷著了,快,叫府醫立刻過來。”竹影說罷,和寒露一起,匆匆扛著許靖央的胳膊,將她帶了出去。
剎那間正廳裡只剩下兵部尚書一人。
他愣了愣,追到門口,因著身份有別,不能再跟上去一探究竟。
“這……本官走還是不走?”他實在不知怎麼辦才好了。
半個時辰後,劉媽媽推門進來。
許靖央已經沐浴更衣完畢,墨髮披散,白色裡衣,靠在榻上看兵書。
劉媽媽走到她身邊:“大小姐,兵部尚書走了。”
許靖央沒有抬頭,翻了一頁書,淡淡說:“好。”
她沒有暈,身上顯得狼狽,得益於她今日修長城幫忙扛石頭。
方才沐浴的時候,竹影見她胳膊上通紅,磨破了點皮肉,還給她上了藥。
除此以外,許靖央並無大礙。
劉媽媽說:“大小姐不見皇上,就怕得罪了皇上。”
“已經得罪了,不在乎多這一次,我怎麼做,在皇上眼裡都是不對,”許靖央看得明白,“近來邊關動亂,這次叫我進宮,肯定沒好事,無非是讓我立軍威,使得邊關那邊剩餘的心腹,完全向邊關軍效勞。以我的性子,不會答應。”
既不答應,皇上會更加不滿。
所以,與其如此,倒不如干脆不見。
皇上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她去了不過是被皇權壓制,何必呢?
康知遇卻說:“可郡主躲得過這次,卻躲不過明日。皇上若還派人來,該如何?”
許靖央放下兵書,清冷麵孔,被燈火鍍上一層朦朧淡光。
“抱病不出,對外便說,我病了,不管誰來探望,都回絕。”
“是。”
沒過幾天,許靖央生病的訊息,就被各個有心人所得知。
平王聽探子說罷,無動於衷地拿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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