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抬眸,鳳眸中映著他的身影,表情有些複雜。
她看見蕭賀夜眼中那抹深沉的情愫,像是暗夜裡的星火,明明暗暗,欲言又止。
許靖央眼睫微微顫動,在燈下投下一片細密的陰影。
“這要求……如此奇怪。”
“或許本王也想從你這裡汲取勇氣。”
許靖央掃了他一眼,顯然不信。
但到底,她輕輕頷首:“可以。”
她會答應,顯然是讓蕭賀夜沒想到的。
一時間,面對她的坦蕩,蕭賀夜竟不知如何伸展雙臂,將她攬過來了。
忽而,許靖央一把揪住他的手腕,把蕭賀夜拉到自己懷裡來。
即便蕭賀夜比她高出一個頭,高大挺拔的身形,也比她偉岸不少。
可是,她還是伸出手,輕輕覆在他的後頸邊,似作安撫地拍了拍。
蕭賀夜驟然被拉入懷中,瞳孔微縮,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燈火搖曳間,他的眸光漸深,如同幽潭泛起漣漪。
感受到她的安撫之意,蕭賀夜喉結微動,眸色陡然暗了幾分。
蕭賀夜眸色一沉,左臂驟然收緊,修長有力的手掌扣住許靖央肩頭,將她整個人往懷裡一帶。
右手順勢環住她的腰肢,大掌微微收攏。
這樣強勢將人扣在懷裡的姿勢,無不彰顯他本性中的強勢霸道。
昏黃的燈籠光暈裡,蕭賀夜側顏明暗交錯,瞧得出下頜線緊繃著,喉結隨著呼吸輕輕滾動。
他將許靖央完全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中。
白鶴看見這一幕,先是愣了愣,隨後馬上背過身去,站的筆直如柱子。
許靖央微微皺眉:“王爺,差不多了。”
她在軍營裡,從沒正面抱過別的男子,要麼是扛在背上,或者拖著俘虜。
面對面的抱,這還是第一次。
許靖央不太適應,總想將蕭賀夜過肩摔扔出去,不過忍住了。
只一瞬,蕭賀夜放開了她。
他眼中跳躍著闇火,像是平靜冰川下的洶湧暗流。
“本王走了,許靖央,我們邊關見。”
蕭賀夜轉身,大步走入雨中,上了馬車。
他挑簾,本想讓許靖央先回去,沒想到簾子一挑,卻只看見她裙角消失在門內的背影。
蕭賀夜怔了怔,劍眉下薄眸黑壓壓的。
她倒是爽快利落,毫無不捨。
門內的許靖央聽見車軲轆離開的動靜,鳳眸斂下思緒。
她沒工夫去猜蕭賀夜到底什麼意思,只是疑惑兩瞬,就撣了撣衣袖,回屋去了。
與此同時。
戰況焦灼的邊關大營。
威國公自己一個營帳,他如今從主將的位置退了下來,樂得自在。
生怕再被安排去做什麼危險的事,他乾脆假裝自己水土不服,天天躲在營帳裡,名為養病,實則享受。
這會兒,威國公左手一個雞腿,右手一碗薄酒,吃的鬍鬚帶渣,嘴唇泛著油光。
他心裡氣狠了,想著,之後回京,定要許靖央跪下來賠罪!
哪兒能這麼對自己的父親?沒教養,不孝!
威國公狠狠撕掉一塊雞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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