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簡震的聲音:“你們去將新的佈防圖拿給我,我有事先找威國公一趟。”
威國公聽到他的聲音,手一抖,酒水全灑在身上。
這也顧不得了,連忙朝床上翻滾躺下來,想起手裡還有個雞腿,急忙塞在枕頭底下。
他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按著額頭,假裝不舒服。
簡震眉骨上有傷,一身疲倦,眉眼神色卻依然銳利。
他穿著鐵鎧大步走進來,甲冑相撞,鏗鏘作響。
“威國公。”簡震聲音冰冷威嚴。
威國公假裝剛剛醒來:“什麼事,簡將軍?我頭疼啊,有什麼事,你自己做主吧。”
簡震盯著他鬍鬚上的殘渣,還有整個營帳裡的酒味。
他冷冷一笑:“威國公,剛剛收到敵人戰書,北威王的副將胡決明,要跟你在瓦安城對碰!”
說著,簡震將戰書扔在威國公身上。
威國公一驚,忙坐起來看。
戰術上,胡決明說要帶三千兵將,跟威國公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決。
雙方兵將數量相等,若威國公贏了,北威王的大軍願意從現在的近關,退到後面的一個城池裡去。
威國公嚇得臉色都白了。
“這胡決明是誰啊,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是不是有病?”
“你不認識?”簡震語氣冰冷,“他自稱年幼時曾在前御林軍統領郭榮手下學武,是昭武郡主的手下敗將,當初昭武郡主從軍,被冊封為神策大將軍,你對外說過她的武藝一半傳承於你。難道你忘了?”
威國公倒吸一口涼氣,悔得腸子都青了。
那會許靖央剛被冊封為神策大將軍,皇上看中許家,接連賜封。
他本就是個容易驕傲自滿的性子,喝多了酒,就吹了幾句牛,怎麼就被北梁人知道了呢?
威國公急著從床榻上下來,跟簡震解釋:“我沒說過,都是小人冤枉栽贓我,簡將軍,我可不能上戰場,我還病著呢!”
簡震眼中寒光乍現,猛地一把揪住威國公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從床榻上提了起來。
“威國公!皇上讓你來邊關是助陣殺敵,不是來當飯桶的!”
威國公雙腳離地,嚇得面色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簡震將他狠狠摜在床柱上,震得整個地都晃了晃。
“本將要帶主力繞後偷襲敵軍糧倉,後日你帶三千精兵去瓦安城,就算用你的老命拖,也得給我拖住胡決明三日!”
“我怕我做不到啊!”威國公急的老臉都漲紅了。
他又不是沒跟北威王打過。
剛來邊關的時候,威國公也曾想過施展雄心抱負。
可是剛帶兵打的第一仗,就發現北威王的重兵營堅不可摧!
那場戰役被北威王打得屁滾尿流。
威國公自詡武功不錯,卻被幾個北梁的三等兵將給砍傷了。
幸好簡震來得及時,將他救出重圍。
一想到還要去對陣,威國公眼前就陣陣發黑。
“威國公,你若敢臨陣脫逃,”簡震一把抽出佩劍,寒光閃過,威國公枕頭連帶著下面的雞腿都被劈成兩半,“就滾去火頭營當一輩子火頭兵!”
帳外將士們聽見動靜,卻無人敢進。
只聽得簡震最後一句帶著森然殺意:“記住,這是軍令!”
簡震大步離去。
威國公哭嚎著拍打地面。
“靖央,你這逆女!你你你,你害死為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