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把父親葬了,在墓前守了七日孝,可以毫無牽掛地跟著您了。”
許靖央挑眉,便又聽那胖姑娘說:“上次您說的話,俺想過了,俺不怕死!周圍的人都說您是巾幗女豪傑,俺就願意跟著豪傑做事,不會受委屈。”
見許靖央不說話,胖姑娘雙手抱拳,跪地懇請。
“郡主,請您收留俺,什麼苦活累活,俺都願意幹。”
“你叫什麼名字?”許靖央終於開口了。
“父親在世的時候,叫俺胖丫。”說到這裡,胖姑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許靖央:“那我給你起個大名。”
胖丫一頓:“俺有大名,只是從未喊過,因為不好聽,叫木刀。”
“此名乾脆利落,就叫這個吧,”許靖央側首看向竹影,“你帶她去沐浴更衣,備些餐食,待她休整妥當,我便親自送她去師父那兒。”
說罷,許靖央進門去了。
木刀站在原地怔愣。
她看向竹影和寒露:“郡主的意思,到底是收還是不收?”
寒露笑了。
竹影招呼她:“當然是收了!大小姐看中了你的功底和性格,跟我進屋吧,有些簡單的事宜,我教給你。”
“多謝!”
木刀在威國公府吃了兩桶米飯,許靖央來到的時候,她有些不好意思。
“郡主,我什麼時候開始幹活?”
經過竹影的教導,基本的規矩,木刀已經學會了。
吃了東西,她不付出點什麼,總覺得對不起許靖央的賞識。
許靖央只道:“你只是有些功底,但都是野路子,我先送你去武院,該練習的,你要好好練。”
她把木刀送去了師父郭榮那兒。
木刀之後會跟百里夫人住在一起,兩人很快熟絡起來。
練起功夫,更是比著努力,都不願意做許靖央手底下最弱的那個人。
令許靖央沒想到的是,木刀百步穿楊,弓箭的準頭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木刀自己都說,只要她想打的獵物,沒有獵不到的。
沒過片刻,蕭安棠也來了,許靖央約好今日教他習武。
蕭安棠進步很快,一招一式,像模像樣。
之後許靖央在眾人“露一手”的呼聲中,折下房簷下的冰錐,用素布蒙上了眼。
寒風掠過她鬢邊碎髮,周遭一切聲響在此刻驟然清晰。
她凝神而立,指尖輕撫冰錐,寒意沁入肌膚。
忽然,她腕骨一沉,力道自肩臂貫至指尖,那冰錐倏然破空而出!
未等眼罩摘下,四周已爆發出震天喝彩。
冰錐擊在靶子正中紅心處,分毫不差。
許靖央頗為淡然:“好久不練,險些生疏了。”
郭榮在旁邊哈哈大笑:“好丫頭!這副淡然謙虛的樣子,當真得了為師三分真傳。”
木刀已經在旁邊看傻了眼。
她心中默默地想,果然跟對了人。
許靖央回到府邸時,已是傍晚過後了。
劉媽媽迎上來:“老爺聽說孫大人來送過美妾,大小姐卻沒收,好生鬱悶了一會。”
許靖央脫下大氅遞給竹影,眸光冷淡:“他是還沒認清現實,以為自己還能生。”
寒露快步從外面進來。
“大小姐,剛剛王爺派白鶴傳信,收到訊息,許柔箏放火燒了悔過庵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