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些生不逢時。
“秦少府章邯建刑徒軍,三月間,戲水退周文、南陽擒宋留、陳郡殺陳勝、臨濟斬田儋、定陶滅項梁,橫掃黃河南岸六國復辟勢力。”盧植拱手立於劉辯面前,緩緩彎下了腰,“臣,願為陛下之章邯,橫掃不臣!”
劉辯哈哈大笑,“朕等的就是盧將軍這句話啊!”
“朕已降旨何進,命他送三千壯勇入宮,朕要重修裸遊苑。”
“再多的兵馬,朕真的給不了將軍了,僅有這五千。”
皇甫嵩聞言大驚,“陛下,您要重修裸遊苑?”
盧植拂鬚笑道:“皇甫將軍不必緊張,陛下只是以重修裸遊館的名義,讓何進送壯勇入宮罷了。”
誤會了劉辯的皇甫嵩,面上不見尷尬,只是明顯的鬆了口氣,“臣還真的以為……”
劉辯笑著搖了搖頭,“盧將軍,朕現在所能做的的確僅有這些了。自今日起,封禁西園,無詔任何人不得擅入,違者就地誅殺,不論是誰。”
“大軍所需的錢糧輜重,朕已為將軍備好。”
盧植聽著連連點頭,再度叩首道,“臣謝陛下隆恩。”
“只是……”
“陛下這練兵之法,臣稍微有些……看不懂。”
這話說的讓盧植稍微有點兒難受。
統兵之將竟然看不明白練兵之法,這不打臉嘛。
但他剛剛試圖去理解那看起來有些怪異的練兵方式,可實在是看不透。
劉辯行走在練兵場上,一邊給盧植與皇甫嵩解釋道:“站軍姿,錘鍊將士之毅力,抗暴曬,以及服從命令。”
“負重長跑,負重蛙跳,三人扛木十公里跑,錘鍊將士體魄,長途行軍的能力。”
“這些都是最基礎的訓練,雖然朕很想讓他們現在就學一學殺敵術,但欲速則不達。”
“至少要在這樣的訓練成型之後,才能教他們更多的東西。”
盧植與皇甫嵩聽的大眼瞪小眼,滿眼震驚。
這樣的訓練方式,他們真的是頭一次見到,感到新鮮之餘,更大受震撼。
“陛下,如此緊密的訓練,會不會致使軍心動盪?”皇甫嵩問道。
他與盧植都是軍旅之中殺出來的,這樣的訓練方式,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很有效,但他們也不免有些擔心。
劉辯指了指周圍,“此地與外隔絕,朕無事也會陪著你們訓練。”
“二位將軍要時刻告訴將士們,他們是護國之利劍,忠君忠國應高於生命,具體該怎麼說,有哪些話,朕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訓練的強度是高了一些,但朕給他們準備的吃食足夠豐富,還發錢!”
“他們,是我大漢第一批拿著餉錢打仗的將士!”
皇甫嵩和盧植人震驚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陛下這是真正的發狠,下大本錢了啊!
給將士發餉錢真是聞所未聞。
奧,倒也不算是聞所未聞,秦就這麼幹過。
不過軍功爵制是以軍功定賞錢,剛開始,大家也不可能有餉錢。
“陛下,如此一來,會不會朝廷不堪負擔?”盧植問道。
他不反對皇帝這麼做,甚至無比贊同。
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手段。
“朝廷有沒有錢,朕不知道。但朕查抄了十常侍之後,朕現在很有錢。”劉辯說道。
皇甫嵩、盧植:……
他們還真把這回事給忘了。
皇帝現在應該是有錢的。
將練兵之事,交代給盧植和皇甫嵩二人鑽研之後,劉辯轉道回了廣德殿。
殿上,荀攸依舊在伏案狂寫,絞盡腦汁的分析著天下局勢。
這位設奇策十二計,輔佐曹操一同北方的人才,劉辯是真的眼饞。
但在歷史上這小子幹過一件事,讓劉辯有些耿耿於懷。
董卓把持朝政之時,荀攸似乎是第一個攛掇了一群人準備暗殺董卓,然後挾天子號令天下的人,只不過後來失敗了。
曹操後來挾天子以令諸侯,就是荀攸這個龜兒子自己沒幹成的事,慫恿著曹操給幹成了。
他這個兒皇帝,說白了,現在的天下是真沒人把他放在眼裡。
劉辯趺坐於荀攸的面前,看了半晌,冷不丁問道:“荀僕射,你說你那挾天下號令天下的想法是什麼時候有的?”
吧嗒一聲,荀攸手中的筆掉在了竹簡上,染出了一大片墨跡。
他不慌不忙,面色自若的將筆拾了起來,頓首說道:“朝廷昏暗,唯有此舉可救大漢。”
“但那是臣在見到陛下之前的想法。”
“在見到陛下之後,臣覺得如何瓦解地方諸侯才是正道。”
皇帝為何會知道這個事,荀攸是真的納悶。
他就只是這麼想過,還沒有付諸於行動。
而且,跟誰也沒有說過。
天下果真沒有不漏風的牆,連心裡想的竟然都有可能漏出去。
以後當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