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自己都被自己的智商給秀樂了。
他樂不可支的對段煨與張繡說道:“行,我本為匹夫,大大方方的便認了。”
那種智商被摁在地上摩擦的感覺令他十分糟心,索性就直接放棄掙扎了。
匹夫便匹夫吧!
本為鄉野匹夫,又何必遮遮掩掩?
如此大大方方的一承認,張濟心裡反而通透了起來。
段煨與張繡說的話,他也感覺竟然好像能心平氣和的聽下去了。
段煨與張繡都對此有些驚訝,但他們也悄悄鬆了口氣。
這個蠻橫無理的傢伙,令他們不是一般的頭疼。
尤其是張繡。
張濟好歹是他的叔父,語氣稍微重一點的話,他說都不敢說。
“看來,我的的確確是冤枉陛下了,我請個罪吧!”張濟也不知道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他嘀咕了一句,然後衝著北面跪了下來,咣咣三稽首,整了個標標準準的跪拜禮。
段煨與張繡都看樂了。
他這個樣子,很難令人再說什麼。
起身之後,張濟問道:“雖然陛下是為了伏擊援兵,可區區一座單父城真的會有援兵嗎?”
雖然錯他認了,但這個疑問依舊徘徊在他的心中。
“應該會有。”段煨並不是很篤定的說道。
“先前我們巡視的時候,我便發現單父城內正在不斷的增加兵馬,一座彈丸之地按理能有幾千兵馬就已經撐死了,可現在的單父城四面城牆都有人御守,觀其兵力,恐怕都快近萬了,這不可是一座小城池該有的規模。”
張濟搖頭道:“這可並不能說明什麼?看看涼州,哪怕是最偏僻、荒蕪的城池,當戰事爆發,男女老少皆上城御守,也不是很罕見的事。”
“守城將士的多寡確實並不能說什麼,可此地主將毫不猶豫的選擇堅守,能說明什麼!”段煨說道,“一座縣域,卻在王師兵臨城下之後,立馬緊閉城門,排兵佈陣,這便說明了此地之重要。”
張濟差點被段煨這一番話給繞暈了,他揮了揮手,嘟嘟囔囔說道:“這種事情還是交給你們去頭疼吧,我去城下罵人,該怎麼打,告訴我便可,太煩人了。”
段煨搖頭失笑,他覺得自己說的已經挺清楚的了。
在張濟走後,他對張繡說道:“你叔父能僅憑一腔血勇打到這個地步,真挺不容易的。”
“這些話,您應該直接與我叔父說。”張繡說道。
段煨被頂了一句,卻哈哈笑了起來,對張繡愈發的欣賞,“當著他的面,我也時常這樣說。好了,還是說說此戰到底該如何打吧?佯攻單父,此法不可更改。但我覺得我們也應該時刻提防城內兵馬殺出來,需做一路伏兵。”
“我與段公所見略同,不只是一路,還須另遣一路探馬,提防他方援兵。”張繡說道,“陛下是在縱觀整個佔據做安排,但我們也應該做一些具體更加詳細的佈置。”
“一路伏兵,一路探馬,防止我軍陷入兩面包圍的處境。單父城內能在這麼快就募集兵馬上城御守,興許有我們所不知道的一些什麼事。”
段煨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我也有這樣的憂慮,有備而無患。”
“段公,我們正好三人,便各率部曲,分頭行事如何?”張繡問道。
“自是大善!”段煨未加絲毫反駁就應了下來,“你麾下多騎兵,便為探馬,提防他路援軍,我率部作為伏兵。”
“好。”張繡應道。
……
一場大雨澆灌了成安城,泥濘沿著坑坑窪窪的地面,蜿蜒成了一道道溪流。
樹立在城牆周圍的木樁,在狂風驟雨中搖搖擺擺,格外的不安分。
劉辯坐在自制的行軍椅上,手中捧著一杯清茶,賞著瓢沱的雨景。
在他的身側,面無表情的刑衛像一個個一動不動的雕塑持刀而立,氣象森嚴。
那濃烈的殺伐之意,甚至遮蓋了雨幕。
曹氏三將踩著泥濘,頂著大雨自遠處而來。
尚未到近前,他們就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腳步,屏住了氣息。
如此天象下的皇帝,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在這樣的天氣下,可否行軍?”三人剛到面前,劉辯就問道。
曹操三人行過禮之後,曹操說道:“回陛下,可以行軍,只是速度不如天氣乾爽時。”
“你們誰願意去梁國走一趟?”劉辯問道。
“臣願往!”幾乎是劉辯剛說完,曹操就立馬說道。
劉辯本沒有準備讓曹操去,但看曹操的積極性這麼高,稍作思量後,點了點頭,“那就由你去吧,趁著如此天象,將梁王的家眷請到朕的行轅見一見。”
“他的排場比朕大,他不來,朕只好派人去請了。另,傳旨除梁國,諸縣併入陳留。”
“唯!”曹操重重應了一聲。
“僅以本部騎兵,可有把握?”劉辯問道。
“回陛下,足矣!”曹操回道,“梁國兵眾並不算廣,我軍又以大雨為掩護突襲梁地,有三千騎兵足以。”
曹操對皇帝現在是真打心眼的服氣。
不服氣是一點也不行!
在對待敵人的手段上,這位少年皇帝可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聽聽那說的都是人話嗎?
怎麼會有皇帝拿諸侯王的家眷要挾諸侯王的?
而且還趁著大雨突襲!
就這事吧,曹操覺得他就算是當面告訴梁王,梁王恐怕都不會信。
“這俗話說好雨知時節。這個雨,也算是好雨,就是不太聽話。要是無風,再稍微輕一點,就好行軍了。”劉辯仰頭看著陰沉沉的天幕,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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