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濟清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你是在教我制符?”
嚴濟州笑了笑,邊往外走邊道:“繪圖時手臂懸空固然能擁有更多的靈活性,但對身體的控制和符文的熟悉度都要求極高。”
“制符大師用以繪製熟悉的符籙時運用此方式自然會令制符效率大大提高,但以你目前的水平並不適用。”
“你在符文畫法上其實沒什麼大問題,只要讓手肘得到足夠的支撐,便能大大提高你的手部穩定性。”
“然後再稍加練習手腕靈活性,那你制符的成功率就會提升一大截。”
“好了,正民叔讓你先出來吃飯。”
看著嚴濟州的背影消失,反應過來對方真的是在教自己繪製符籙的嚴濟清不由失笑。
他竟然敢教我制符?
他們兩家從小就是鄰居,年幼時兩人的關係也還不錯,時常在一起玩鬧,所以嚴濟清對於嚴濟州的情況是非常瞭解的。
他很清楚嚴濟州確實要比自己早兩年上山學藝。
但期間表現平平,唯一能讓人有些記憶點的就是嚴濟州喜歡泡在道院藏書閣裡翻閱各種典籍。
其後他就因修行進度緩慢而被攆下了山。
而嚴濟清自己呢?
他實際上修行資質沒多高也不過是單靈根罷了。
只是道院發現他在符籙一道上頗有天賦,才早早敲定他為正式弟子。
之後,嚴濟清的大半修行精力都放在符籙之上。
並且進展極快,火速掌握了好幾種一階符籙的製作方法。
就連道院裡的師父都對他連連褒獎,說他雖然學習符籙的時間尚短,但水平已經不比好些學習了兩三年的師兄弟差。
所以,嚴濟州一個道院棄徒怎好意思評價自己?
呵,什麼制符心態,什麼手臂穩定性?
外行就是外行,扯些和制符完全無關的東西,就覺得自己牛逼壞了。
嚴濟清心中隱隱有些失望,在他印象中嚴濟州不是那種愛動嘴皮子秀優越的人。
“聽說他現在當上了少族長,或許人長大了站到了更高的位置上,就會發生改變吧……”
想到這裡,嚴濟清忽然覺得心裡有些失望,完全不想出去和嚴濟州這位年少的好友在飯桌上碰面。
索性就又拿起了一張符紙畫了起來。
或許是心裡有其他的情緒,他這次繪符顯然不如之前兩次專注,但是心態不自覺地便放鬆了許多。
很快,符文進度就超過了一半。
恩?
嚴濟清忽然反應過來,這次畫符的進度怎麼出人意料的快。
難道是我心態放鬆了的原因?
那索性不按老師的執筆方法,把手肘靠在桌上試試?
於是,他將手肘放下,身體貼於桌子一拳距離。
落下穩穩的第一筆。
第二筆、第三筆。
然後是順滑地轉折,頓筆、提筆……
約莫兩刻鐘不到,他終於完成了符文上的最後一筆。
一道淡淡的靈氣波動從紙面淌過,最後彷彿是被符紙一下吸收凝固在其中。
無論是符紙還是符文,都在靈氣的浸潤下變得更加明煌透亮。
這次竟然這麼順利地繪製成功了?!
嚴濟清看著桌子上的拓印符,臉上滿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