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濟清幾乎沒看幾眼,便確定了這張符籙確實是剛製成不久的新符。
這下子他的心口頓時像被什麼重物敲擊了一下。
心中的驕傲似乎也被這張符紙削去了一頭。
很快,嚴濟清忍著心頭的酸澀,道出了自己的一個疑問。
“濟州哥,既然你都能繪製出拓印符這種一階符籙裡難度最高的符籙,怎麼就沒有成為落霞道院的正式弟子呢?”
嚴濟州看著對方,淡淡答道:“這還用問嗎,因為我並沒有將這個展示給落霞道院。”
“我與大多數人的想法不同,我認為道院能給我的無非就是一門中低階的不入流功法。”
“如果想要更多,我就得花費大把時間和精力完成他們佈置的一項項任務。”
“與其浪費那些時間,我不如自己賺靈石從其他途徑求購我想要的東西。”
“這樣雖然不確定性多了一點,可我完全不用受落霞道院節制,清閒自由有什麼不好?”
如果時間前移一個月,嚴濟州決不會這麼回答嚴濟清的問題。
他甚至還會鼓勵嚴濟清在落霞道院裡要好好學習尊師重道。
但自從瞭解到落霞道院是將周邊的十七個村落當他們抵禦獸潮的擋箭牌。
也是把他們當牛羊牲畜圈養著,輕易不會放任何村子離開。
嚴濟州就對落霞道院的態度產生了180度大反轉。
“……”
不瞭解一切的嚴濟清此刻自然無法理解嚴濟州,但他也只當嚴濟州只是更熱愛自由罷了。
人各有志,各人有各人的選擇,他亦無話可說。
想了想,嚴濟清的表情忽然認真起來,雙手握拳朝嚴濟州深深一鞠。
“多謝濟州哥之前出言指點,小弟聽了之後受教頗深,希望你以後還能多多點撥我!”
嚴濟州擺了擺手。
“我只是隨口一說,算不上什麼指點。”
但嚴濟清如今哪裡還會相信嚴濟州的謙虛,直接問道。
“不知濟州哥現在繪製拓印符的成功率幾何?”
“下午我按照你的指點制符,成功率明顯提高了,十四張符紙竟成功了三張。”
嚴濟清說這話時的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得意。
嚴濟州頓了頓,才道:“呃……我就跟你差不多,呵呵。”
嚴濟清敏銳察覺出嚴濟州回答的有些遲疑。
臉上的表情似乎也閃過了一絲尷尬。
心中一動。
濟州哥回答地這麼模稜兩可,難道說他製作拓印符的成功率還不如我?
也對,我畢竟是被師傅親口誇獎過制符天賦遠超常人。
但凡我稍微多瞭解一些制符要點,我的制符水準就能超越一大波人。
或許已經超過了濟州哥也說不準呢。
嚴濟清這麼想著,之前受損的驕傲似乎又恢復如初。
只是隨著嚴晴開口,他的人生又陷入了黑暗。
“不對啊哥,你今天不是製成了五張符籙嗎?”
“而且剛剛我數過地上的廢紙團也就五團,這麼一算你的制符成功率應該是在五成吧,怎麼會和他差不多呢。”
此話一出,嚴濟州和嚴濟清兩人的笑容同時僵在了臉上。
嚴濟州瞪了眼小妹,便趕緊對嚴濟清道:
“濟清哈,哥還有事要問弟弟妹妹,就先回去了。你要是在繪製拓印符上還有什麼疑問,回頭隨時來找我。”
說完,嚴濟州轉身一指嚴晴,喝道:
“你給我進屋去。”
三兄妹隨即便往屋子裡走,徒留被冰封似的嚴濟清一人在風中凌亂。
耳邊還隱隱聽見院內傳來了嚴濟州的罵聲。
“你這個死小孩,瞎說什麼大實話,人家不要面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