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販看著他們這一群人，心裡雖有不甘，但也知道惹不起，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好吧，算我倒楣。”
水自流微笑著點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哥，以後有機會還找你合作。”
這時，一個小弟湊到駱士賓身邊，恭敬地說：“賓哥，咱接著去別的地兒收吧，爭取多弄點貨，晚上去黑市肯定能大賺一筆。”
駱士賓哼了一聲：“走！動作都快點兒。”
水自流回頭看了一眼塗志強，眼神交匯間，似乎傳遞著某種默契。然後他對眾人說道：“都機靈點，別惹麻煩。咱們往紅星電影院那邊去，那邊攤販多。”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紅星電影院的方向走去，繼續他們低價收購票據、晚上去黑市高價賣出的投機倒把行為。
王凡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大方地跟了上去，心中暗自思忖：原本還打算耗費源力去探尋他們的位置，如今看來倒是省了這番功夫。
那三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卻勾起了王凡對他們故事的回憶。
在電視劇《人世間》中，水自流、塗志強、駱士賓三人皆出自號稱“九虎十三鷹”的流氓團體，曾經，他們年少輕狂，整日無所事事，為了生存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最終因太過猖狂在一個深夜被一網打盡。
塗志強，這個命運多舛的男子，剛進監獄沒幾天，父親便為保護工友慘死於電鋸之下，後被追為烈士。正因如此，塗志強僅勞教三個月便出獄，而後痛改前非，進入木材廠成為一名青年工人。
有了正經工作的塗志強，在命運的安排下邂逅了鄭娟。鄭娟生在貧苦之家，母親靠賣冰棒和糖葫蘆艱難地養活他們姐弟倆。鄭娟年輕又漂亮，那動人的容顏總讓周圍的男人垂涎欲滴。
一日，鄭娟外出賣冰棒時，幾個混混覬覦她的美貌，對她動手動腳，企圖調戲。就在這危急時刻，塗志強路過，仗義出手，將混混們打跑。塗志強自幼缺失父愛母愛，性格孤僻寡言，但內心深處卻藏著正義，這一點鄭娟也看得真切。
到了嫁人的年紀，鄭娟覺得救了自己且工作穩定、心腸善良的塗志強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能給自己後半生一個穩定的依靠，於是心懷感激地與塗志強在一起。
然而，沒過多久，鄭娟便發現塗志強對女人興趣不大，他真正喜歡的是“男人”水自流。
原來，塗志強與鄭娟在一起，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發現他與水自流的特殊感情。在那個舊年代，這種另類的情感一旦被發現，定會遭人唾棄。所以，塗志強有時也覺得對不起鄭娟。
水自流與塗志強的感情，駱士賓一直看在眼裡。他覺得鄭娟實在漂亮，而塗志強卻不珍惜，於是在某次喝醉後侵犯了鄭娟。
紙終究包不住火，鄭娟被侵犯後懷孕了。
塗志強得知此事後，開始瘋狂酗酒。
一次酒後，塗志強失手打死了人，被判了死刑。在執行死刑的那天，水自流給塗志強送去了一頂嶄新的帽子。當時，現場還有一個人——周秉昆，這是周秉昆第一次與水自流相見。
塗志強的離去，讓鄭娟和肚子裡的孩子失去了依靠和經濟來源。水自流和駱士賓懷著各自的愧疚，決定承擔起鄭娟母子的生活費。
水自流愧疚，是因為鄭娟曾給了他和塗志強當擋箭牌；駱士賓愧疚，則是因為鄭娟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在外人眼裡，周秉昆和塗志強是工友，塗志強很照顧周秉昆。而水自流知道周秉昆善良淳樸、為人正直，相信他的人品，於是和駱士賓找到周秉昆，請他幫忙轉交生活費。周秉昆深知鄭娟的不容易，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且沒有收兩人的跑腿費。
為了讓鄭娟母子過上好日子，水自流和駱士賓不惜搞非法買賣。但在鄭娟生下兒子沒多久後，兩人因“投機倒把”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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