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看著陸峰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瓊省那地方傳銷窩子多得數不清，小峰這是要往火坑裡跳啊。”
他想起程小雨的悲慘下場，又想起齊曼古麗透露的那個關鍵資訊。
“阿西力竟然跟泰國人簽過蘋果出口合同，雖然當時失敗了，但說明那邊確實有市場需求。”
“現在有了玉山的技術指導，蘋果質量肯定能上去，完全可以重新開拓那條線。”
“泰國那塊肥肉，我一定要咬下來！出口生意的利潤比國內高多了。”
他開始思考回趙縣的安排。
新.疆這邊有玉山負責技術，有鐵木爾支援，有阿西力配合，基本上不用他操心了。
而且從齊曼古麗那裡得到的泰國市場資訊，需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程小雨的事情也得安排一下，給她個賣水果的機會，讓她重新做人。
“也許可以給她個機會在水果市場賣點水果，總比這樣下去強。但現在她這個狀態，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小峰啊小峰，希望你不要步程小雨的後塵。”
“三千塊錢打水漂事小，要是把人搭進去就完蛋了。”
陸愛國長嘆一聲：
“這個不孝子，早晚要栽大跟頭。”
李東拍拍岳父的肩膀。
“爸，有些路必須讓他自己去走。也許吃了虧，他才能真正長大。”
“小峰這腦子怎麼跟程小雨一個德行，都被那些騙子洗腦了。”
秦雪芳走到丈夫身邊，輕聲說：
“東哥，我知道你是對的，但有時候家庭和睦也很重要。”
李東點點頭，伸手握住妻子的手。
他心裡已經在盤算著，等半個月後，如果小峰真的在瓊省出了什麼事，自己該怎麼去收拾這個爛攤子。
“瓊省那種地方，傳銷組織橫行，小峰去了肯定要吃大虧。”
“到時候我還得想辦法去把他弄回來。”
……
陸峰揹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雙肩包，站在院子門口，神色倔強。
沒人送他。
除了秦雪芳。
她紅著眼眶，把三千塊錢裝進陸峰衣兜裡，又塞了幾包餅乾。
“在外頭吃不上飯的時候，先頂幾口。”
陸峰冷著臉，一句話也沒說。
院子裡風很靜，風吹動木門吱呀作響。
李東站在屋簷下，雙手插兜。
“瓊省不是天堂，也不是金礦，你自己選的路，別怪別人。”
“哼。”
陸峰頭也不回，推門走了。
背影筆直，鞋底啪嗒啪嗒在水泥地上，一步比一步重。
火車站那天，李東沒有送。
他只是站在街頭，目送紅色公交把陸峰拉遠。
直到背影徹底消失，他吐出一句：
“瘋子。”
……
時間閃跳，半月而過。
新.疆的陽光依舊毒辣，蘋果園裡草綠樹旺。
玉山在果樹下忙得滿頭大汗，指導工人修枝灌根。
李東站在一旁，看著苗圃一排排整齊延伸，滿意地點頭。
一旁的阿西力正忙著翻譯泰語檔案。
“老闆，那個泰國採購商，去年給了我們報價，但因為果子口感不穩定，後來中斷了。”
李東眼睛微眯。
“既然他們嘗過這口，就還有機會。玉山手裡有貨，我這邊有人脈，成不成就看你了。”
“是！”
阿西力拍著胸口。
可李東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是秦雪芳的電話。
“東哥，家裡出事了，你快回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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