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下午，李東一家三口穿戴整齊，來到了位於統景區的秦鳳英家。
秦雪芳提著精心挑選的禮物，李東抱著已經睡著的李芊芊，一起站在門前。
“姐，秦姐，是不是芳姐來了？”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開啟了。
“哎呦喂！這不是我家小芳嗎？快進門坐！幾年不見，閨女都長這麼水靈了！”秦鳳英一臉驚喜地將一家三口迎進門。
客廳裡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秦雪芳的表親們。
一看到李東一家進來，原本熱鬧的客廳瞬間安靜了幾分，幾道打量的目光在李東身上掃來掃去。
“芳姐，你們是來給我娘賀壽的吧？”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迎上來，是秦雪芳的小表弟。
“可不是嘛，專程來給老壽星過生日。”李東笑著應答，目光卻在觀察著室內其他人的反應。
“小芳，你們什麼時候搬到城裡的？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是看不起咱們吧？”一個尖酸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是秦雪芳的三姐。
秦雪芳臉一紅，剛要解釋，李東卻淡然一笑：“這不是剛搬來嗎？想著姑姑生日在即，就先來給長輩祝壽，以後再慢慢走動。”
“可不是嘛，又不是什麼大事，搬個家而已。”秦鳳英打圓場道，然後轉向其他人，“來來來，都坐吧，飯菜馬上就好。”
李東抱著熟睡的李芊芊找了個位置坐下，敏銳地注意到一些表親在背後議論。
“小芳那窮酸鬼咋來了？還全家出動？那男人不是整天貼錢給他家那個吸血鬼妹子，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嗎？”表姐的聲音雖小，卻清晰地傳入李東耳中。
“年根底下，準是來伸手要錢的。我們可別搭理，免得他們像牛皮癬似的粘上我們家，甩都甩不掉。”另一個女聲附和道。
秦雪芳明顯也聽到了這些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手緊緊抓住李芊芊的小手，眼神中滿是不安。
……
姑姑家的客廳燈光明亮，餐桌上擺放著十幾道菜餚。
菜盤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紅燒肉油亮剔透，清蒸魚白嫩鮮美，還有幾道李東叫不上名字的精緻小炒。
李芊芊小手指著一盤紅燒肉，眼中滿是渴望。
秦雪芳趕緊壓低聲音：“閨女，別亂碰，這是在姑姑家，不是咱家。”
她抱緊女兒，盡力讓自己的姿態看起來不那麼侷促。
但掌心已經微微滲出汗水，面對這些多年不見的城裡親戚，秦雪芳緊張得喉嚨發乾。
秦鳳英走過來，慈愛地摸摸李芊芊的頭：“別拘束，都是一家人，快吃吧。小海，給你姐夫倒杯好酒。”
表弟小海提著酒瓶走過來，給李東倒了半杯白酒：“姐夫，今兒個能來真是稀客啊！”
“芳姐，你也喝一杯，沾沾喜氣。”小海又要往秦雪芳面前的杯子裡倒酒。
“哎呀，我哪裡會喝酒，從小到大滴酒不沾。”秦雪芳慌忙擺手，怕自己在親戚面前失態。
二表姐看著這一幕，心裡不屑地想：“瞧這窮親戚，秦雪芳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窩囊廢，要是我早就捲鋪蓋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