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鎮兵斷路掌,正是以山炁為承載,以前為了不造成太大的影響,他每次都只是吸取小部分的山炁,更不會損傷山根。
如今,對方既然想要至他於死地,李誠敬就不用在乎這麼多了。
正好也可以藉此機會,讓自己的鎮兵斷路掌的道法更近一步。
“給我吸!”
沒有任何猶豫,李誠敬直接奪取山根。
現在每耽擱一息,就不知道有多少慶兵會死在巨石之下。
隨著李誠敬抽取山根山炁,上方的大山突然震動起來,山上的懸崖崩裂,巨石落下,大樹倒伏。
“怎麼回事?”
山上的玄修大喊。
這種震動雖然劇烈,但是對於修士而言,問題並不大。
但事情來得太過突然,還是造成不小的麻煩。
手持幡旗的修士,更是為了穩住身形,讓陣法運轉不在圓潤流暢。
黃飛虎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很快就明白李誠敬在幹什麼。
“他竟然要毀掉山根!”
要知道,天上地上,就連地府幽冥,都是六御中紫薇大帝的權屬,肆意毀壞山根,這幾乎就是在和紫薇大帝叫板。
大山並非不可動,可是每次都要焚香祭天,上表紫薇,以示尊重。
李誠敬這樣不告就擅自毀壞山根,回去之後。
想到這,黃飛虎淡定不少。
畢竟皇極殿已經封山了,就算要找李誠敬算賬,那也要一百年後。
況且,李誠敬也是為了自保,想來皇極殿應該不會太過難為李誠敬。
黃飛虎如釋重負地這般想著。
可是山上早就已經亂成一鍋粥。
此刻,玄靈道人身邊,正站著一個眉間生紅痣,身穿官服皂袍的白髮老頭,對著玄靈道人吼道:“玄靈子,你還不快快停下陣法,有人要毀我哀袁山的山根,我必須要儘快下去阻止!”
玄靈道人看了此人一眼,卻毫不在意地說道:“袁公,你乃此山山神,代天牧狩一方,當之此子何等邪惡,若是不除,定要危害人間。作為山神,當有獻身精神,只要此子能夠除掉,你害怕沒有天大的功德,到時候說不定,一道天書敕符,就能讓你功德成神,去往天界,難道不比你這小小山神來的富貴?”
名喚袁公的山神氣的三尸神跳,這是糊弄鬼呢。
若是哀袁山被毀,他也將金身崩碎,化作神不神,鬼不鬼的邪祟之物,別說成天神了,就是連做鬼都不行。
只能終日遊蕩天地間,日日衰退,最後悽苦死去。
神道就是不歸路,尤其是他這種死後封蔭的地祇。
“玄靈子,你放屁。今日若是你敢坐視哀袁山被毀,本神寧願現在就魂飛魄散,也要上奏紫薇,追究你丈量山的罪責。”
周圍修士都冷漠的看著這一幕,覺得袁公山神無理取鬧。
他們今日佈下此陣,拼著天罰加身,身形俱滅的風險來截殺李誠敬,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他們都不怕死,你一個受人間香火的山神地祇,竟然也不願意殺身成仁,那他們這些人的犧牲又成了什麼。
玄靈子哈哈大笑,說道:“貧道與這些志同道合的道友,今日已經做好了明日天罰身死道消的準備,我等連這條命都不要了,害怕你去上告紫薇,治我們的罪。你若是不甘,那就去告好了。貧道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告!”
“正是,我等連命都不要了,你這做神靈的,難道還惜命不成!”
周圍修士紛紛以此話指責袁公,聽得袁公氣的直跳腳。
袁公怒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你們當初只說截殺一個邪修和幾個妖物,本神才答應讓你們將本山佈置成風水大陣,可沒聽你們說要殺這麼多凡人。要知道,我等玄門修士,擅殺凡人,是何等的罪孽。即便時候苟活,我哀袁山也將化作鬼蜮邪地,你等修士,太過無恥!”
“聒噪!”穆正罡爆喝一聲,抽出長劍指著袁公喝道:“你這小小山神,哪裡來的膽子在我等面前放肆。你若是想要去阻止山根被毀,那便去好了,我等可沒有不讓你去。你若再敢胡言亂語,貧道就先斬了你這淫祠野神!”
袁公一聽對方竟然罵他淫祠野神,已經憤怒的一張白臉變成了赤紅。
“放你孃的狗臭屁,本神乃是前朝皇室親筆敕封,上表天庭的正神,你敢汙衊本神,我……”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一塊金印當頭砸來,躲閃不及,被結結實實砸在了額頭上。
頓時身體倒飛,眼冒金星。
就連他的金身都開始佈滿了裂紋。
黃豐裕一把兜住倒飛回來的金印,放回袖中,說道:“這些地祇一個個的,毫無道心道義可言。真是該打……”
周圍修士齊齊露出佩服的眼神。
這打的可是正神,不是那種淫祠野神。黃豐裕的霸道著實讓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