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陰謀、陽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虛的。
所以他主動提出跟顧春來練武,增加保命手段。
本以為許良又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這次竟認認真真跟著他練了幾天。
毅力之堅,讓顧春來都為之側目。
老爺子許定山仍在澆水……
宮中的大太監道時,許良剛好坐在地頭休息。
得知女帝召見,許定山提醒道:“良兒,這次召見,該進宮了吧?”
許良起身拍了拍土,咧嘴笑道,“當然,陛下肯定是要論功行賞了。”
“我也去!”
“您也去?”
“這等長臉面的事老夫當然要去!”
於是爺孫倆各自換了朝服進宮面聖。
……
御書房內。
老爺子在前,許良在後。
“老臣許定山,參見陛下!”
“微臣許良,參見陛下!”
女帝蕭綽又是一身黼黻紋長袍,雖將身材完全攏住,卻掩不住其高挑身姿。
眼見許定山來到,蕭綽忙起身相應,“老國公!”
“來人吶,快賜座!”
“臣謝陛下!”
許定山端坐,與在家中截然不同。
許良看得暗自腹誹。
蕭綽又示意太監也給許良搬一把椅子,這才坐下,微笑道:“老國公乃三朝元老,輔國有功!”
她沒料到許定山也會來,也不好直接提張居中的事。
“許氏更是滿門忠孝,先後為我大乾戶部、兵部、吏部貢獻能臣干將,如今又有許愛卿為國獻計,涉險鋤奸,朕心甚慰!”
許定山於椅子上欠身,“為陛下分憂,乃是老臣的本分。”
“臣亦常教導家中子孫,為人臣子,當忠孝節義,效忠陛下。”
蕭綽聽得連連點頭,“老國公教子有方!若朝中文武皆似老國公教育子孫,我大乾何來內耗?”
“陛下巾幗不讓鬚眉,胸襟氣度,才略相較先帝更是青出於藍,老臣相信大乾在陛下治下將會走向更高!”
許良聽著老爺子言語,心底暗自嘀咕。
這老頭是在家中挑水漚糞的許定山嗎?
瞧這拍馬屁的小詞,一套一套的!
他很想告訴老爺子,這種話只有他這種長得帥的才招人信,你這種糟老頭子說了只會讓人覺得是拍馬屁。
果然,蕭綽似聽不下去了,“老國公,朕知道許家一門忠孝,所以這次召許大人進宮也不為別的,就是論功行賞!”
頓了頓,她的目光在爺孫之間來回徘徊,詢問之意十分明顯。
許良隨即起身拱手,“微臣不敢居功,為陛下分憂,乃是臣子本分。”
蕭綽目光一亮。
許良表態,即意味著許家沒有趁機邀功的意思。
若是許定山開口,那她就要慎重了。
這也印證了許定山先前那封密信裡所說,許家以後重心都在許良身上。
蕭綽面上笑意更盛。
既是把功勞算到許良頭上,那便不用動兵權。
“許愛卿既為朕分憂,為國獻計,朕又豈能虧待有功之臣?”
蕭綽正色道,“老國公,許愛卿,朕對許愛卿的嘉獎有兩個方向,選哪個,由你們自行選擇,如何?”
“嗯?”
許良詫異,當什麼官還能自己選?
許定山欠身,“願聽陛下安排!”
蕭綽擺手,“一,以功論賞,入主一部堂官,成為我大乾最年輕的樞機大員,將來也大機率成為我大乾最年輕的宰輔。”
“二,從朝奉郎拔擢為諫議大夫或翰林院侍讀、侍講等有品無權的虛職,待其加冠成年之後,再入主樞機要旨。”
說到這裡,蕭綽不再多說,看向二人。
爺孫倆神情凝重。
二人都沒想到女帝如此坦誠以待,直接把選擇權交給他們了。
顯然,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女帝肯定都會重用許良。
但區別在於是“朝三暮四”還是“朝四暮三”。
選一,升得太快,自然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許良也會麻煩、危險不斷。
選二,則意味著除掉廉親王的大功與他無緣。
當然,好處是會減少旁人將此事與他的聯絡,他也會安全不少。
看似兩個選項,實則只要許良不傻,都知道該怎麼選。
但女帝的做法還是讓爺孫倆感受到了誠意。
許良也只是短暫思考就做了決定,“陛下,臣年方十九,心性不足,尚需歷練,願從虛職做起。”
蕭綽欣然點頭,面露讚賞。
不料許良話鋒一轉,“臣不想做大官,只想陛下能不能多賞臣些銀錢……”
蕭綽聞言,鳳眸中都是笑意。
早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