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要去買東西?”
任中易對她的話表示詫異,不由帶上微笑調侃,“你不是不捨得花錢嗎,想去買啥?”
“難不成,是老大兩口子吃獨食把你氣到了?”
趙從雪換了身五年前做的新衣裳,用毛巾拍打著身上的塵土。
“你還說對了,我就是忽然覺得,這些年對孩子們挖心掏肺的好,人家不領情就算了,還處處算計你,心涼滴很。”
任中易給她倒了杯茶,“我還以為你私心的發現不了,你偏心老大,導致老大在你跟前像個官老爺一樣指使你,你還樂呵呵的。”
是啊,從前她若是聽他的勸就好了。
不過現在還來得及。
“你等我會兒,我去廚房裡給老三弄吃的。”
“嗯。”任中易不忘在她身後道,“忽然這麼客氣,跟重新生過一遍似的。”
趙從雪無奈,雖然他們經常這樣形容一個人變化大,但她這回是真的。
來到廚房,她把煮熟的雞蛋拿出來,一共四顆,還剩下一顆打在鍋裡,變成了荷包蛋。
任前陽剛好洗完臉來到廚房,趙從雪將荷包蛋湯遞給他,順手將一顆煮雞蛋塞到他的口袋裡。
“給。”她將裝了豬油脆餅的布袋子遞給他,“多吃點,你是咱家的大功臣,以後誰勤快誰吃好的。”
任前陽拿出一塊,“你跟我爸吃,”又從案板上的瓷盆裡拿了一大塊黑麵饃饃,“一塊夠了。”
趙從雪怔住,鼻頭酸得厲害。
等心情平復,她將廚房炕上的白麵袋子,扛到了老三的屋子。
北窯的地上被糧食麵粉佔去了三分之二,大大小小的袋子碼放得井然有序。
“走的時候把門鎖上,鑰匙拿好。”她沒說自己在提防老大兩口子挑好的拿。
任前陽應了一聲,趙從雪這才回到西屋喝茶。
“老大不愛放羊,待會兒種地把他也喊上,他既然要分家肯定要種地,你讓他耕一半。若是他不願意,你就說不會耕地就別分家。”
任中易嗯了一聲,“我知道,你早去早回。”
“走之前,把屋門鎖上,窗戶也關好。”趙從雪吃了兩口饃饃,便起身道,“我給你買些喝茶的冰糖枸杞,回來不許說我大手大腳。”
正細嚼慢嚥吃脆餅的任中易愣了一下,“給我買?”
“嗯,人家都有來,咱也喝。”趙從雪不太自然的示好,“對兒子好還不如對你好。”
唰的一下,任中易的臉紅了。
“你咋了?妖怪附體了?”他紅著脖子笑問,“從昨天開始你就不對勁,咋忽然這麼會說話,中邪了?”
“滾。”趙從雪沒好氣的跨出門檻,“你才中邪了。”
“哈哈哈,對,我肯定中邪了。”被罵了的任中易心中踏實不少。
將剩下的一塊豬油脆餅放到芳芳的枕頭邊,趙從雪這才精神滿滿的往鄉里走。
都開春了還睡晌午覺,雞蛋跟豬油脆餅都沒老大的份。
走出家門趙從雪就頭疼了,家裡的腳踏車老四在用,莊子上也沒有三輪車,大家平常都是靠雙腿去鄉里的。
她不太記得這會兒村裡有沒有班車。
但她起得早,加快步伐來到離班車最近的地方,果然有人等著。
這時候坐一次班車要一毛錢,很多人不捨得,寧可自個兒走著去。
趙從雪如今捨得,不然有人替你捨得。
乘上班車,她看著四十年前落後的村莊,忽然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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