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啊，跑啊。”她指著任前蕭滿臉失望，“我從前還覺得你至少是個人，沒想到你從根上就這麼壞，要撒氣你找我啊，跟芳芳置什麼氣？”
說著，她丟了棍子，“你滾吧，滾得遠遠的，愛去哪去哪，別說是分家了，我看都不想看到你。”
看到趙從雪要進院子，老大慌了，忍著痛跑過去抱住她的腿，“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趙從雪一腳踹開他，對站在不遠處的任中易大聲道，“你兒子你自己教育去，別礙我的眼。還有，將門房的東西丟出去，他愛上哪上哪去，反正翅膀硬了，他上天我都不攔著。”
說完，她拉著芳芳走進院子。
她從箱子裡取出一把奶糖遞給芳芳，摸著她的腦袋哄她，“別難過了，以後離你大哥遠點。”
芳芳吸了吸鼻子，“其實他踢的沒多疼，我就是沒想到，大哥的脾氣原來那麼差。”
趙從雪嘆了口氣，“這事兒怪我，高估了他。”
剝開糖喂到嘴裡，芳芳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的委屈。
“媽，我沒想到他捱了打還能抱住你的腿……”芳芳嚼了兩下忽然站了起來，“我哥又捱打了，小時候錯過的全補上嗎？”
趙從雪豎起耳朵，聽到老大的吵嚷聲，但很快被鬼哭狼嚎的聲音取代。
她們母女倆跑出去一看，任前蕭躺在地上抱著腦袋，被任中易揍得直叫喚。
任中易跟趙從雪不同，他動手的時候從不開口。
打就打了，還要理由？
就憑他是任前蕭爹，今兒個就算任前蕭沒錯，他也打得！
趙從雪怕芳芳心軟，拉著她轉身去廚房，“來燒火，我切面，咱早點吃飯。”
芳芳聽著外面的動靜難免害怕，“媽，我大哥若是記仇真走了咋辦？”
“走唄，我不缺兒子。”
事情鬧成這樣，她反而沒什麼負擔。
“雖說是我慣著他了，但他一點都不悔改，我也不對他抱希望了，他恨我就恨我吧，或許離了我們他還能過好點。”
芳芳不再言語，安靜的燒火。
午飯是洋芋蓋被兒，幹農活的時候就需要點油重的，不然身體吃不消。
炒的油油的洋芋條，將擀好的蕎麵蓋在上面，熟了攪拌均勻，加點鹹菜就很好吃。
老三今天去河裡飲羊了，回來的晚些。
飯熟了他剛好進院子。
“媽，我大哥咋了？”
趙從雪將有瘦肉的飯遞給他，“咋了？”
坐在狗窩邊抹眼淚。
哦對了，大黃狗在老大成親前送了人，就因為老大說牛娟怕狗。
“被我倆給打了，別管他，本來是他有錯在先。”
這時，任中易走了進來。
他端起一碗飯走出院子，去了狗窩邊。
“給，飯吃了。若是下午還是這幅鬼樣子，沒人再管你。”他面無表情道，“機會只有一次，愛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