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鬧?
聽到這話,趙從雪瞬間來氣。
她抬頭摸了摸心口,不生氣不生氣,從前的她比任中易還固執古板。
但看到任中易都沒關心婷婷兩句,她忍不住了。
“你知道啥?當初讓婷婷嫁到高家我就挺後悔的,你知道在高家她過的啥日子不?”
“你是當爹的,女兒在婆家受了委屈,就應該給她撐腰。哪怕咱婷婷沒多佔理,你也要先為她著想,而不是讓她多忍著。”
她上輩子就是不想跟親家鬧得太難看,怕他們仗著婷婷不敢告狀,私下裡刁難她。
但人就是愛得寸進尺,你為別人考慮,人家不僅不會領情,只會覺得你不大心疼女兒,還怕得罪親家。
上輩子,還是婷婷的孩子跟她說,她才知道高家看人下菜碟,對婷婷跟她的妯娌有多區別對待。
“咱們那時候是沒辦法,嫁了人一輩子就定了。我估計前幾年但凡能離婚,你早都不想跟我過了。”
芳芳跟婷婷慌張極了,怎麼幾句話就吵起來了。
他們倆吵起架來很可怕,就跟過年時的炮筒子一樣。
“爸,媽,那個啥,先吃飯吧,我沒事的,我還沒想那麼遠。”任翠婷端著面放在炕桌上,無措的拉了拉衣角。
趙從雪心裡咯噔的一下,她好像嚇到孩子了。
但話都說出口了,她也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便側過身子不說話。
“天地良心,我啥時候想跟你離婚了。你雖然脾氣不好,但我前幾年不在的時候,家裡照顧的好好的,我生怕你跟人跑了,還跟你離婚?”
任中易一本正經的樣子,一下子逗笑了孩子,芳芳憋笑憋得難受。
他拿起筷子,側身坐在炕頭邊上吃麵。
“笑啥?我說真心的。”任中易挑起碗中的肉臊子,“你剛進家門的時候,飯做的一般,有時候沒煮熟,有時候焦在鍋底,但現在我覺得你炒的肉臊子,咱們莊子上沒幾個女人能及得上你的手藝。”
任翠婷跟任翠芳姐妹倆驚訝對視,都有種“咱爸的這張嘴是吃了翹舌了還是抹了蜜,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多好聽的話”的神情。
趙從雪也不例外,臉上滴啊這幾分驕傲幾分難為情,努力壓制著上揚的嘴角,心裡頭酸溜溜的甜。
誰不愛聽夸人的話呢。
若是從前,當著孩子們的面,她就算是開心也會罵一罵任中易,掩飾自己的情緒。
“從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會夸人哩?”趙從雪嘴角帶著笑容,抱著快睡著的孩子左右搖晃。
任中易嚼了嚼面嚥下去,“你從前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我誇兩句你連掐帶打的,我的胳膊腿都是青的。”
他喝了一大口湯,吸溜吸溜吃了一大口面,感覺今天這面香的能連碗都嚥下去。
“要不是你最近跟換了個人似的,我咋敢誇你?”
任翠婷跟任翠芳捂著嘴偷笑,同時又有點難過。
爸媽好像從來沒這樣和和氣氣的說過話,怪稀罕的。
從前,她們見了人家能說說笑笑的爹媽,羨慕又心酸。
也不知道最近是咋了,兩個彼此看一眼都不願意的人,竟然會打趣對方了。
難道最近祖墳冒青煙了?
他們家裡人說話都直,就算有時候心裡開心又感動,都要嗆兩句,這樣直接又大方的表達,還是頭一回。
她們姐妹倆咬著手指頭,偷偷地瞥兩眼現在的爹媽。
“你們倆那是什麼眼神,黃鼠狼一樣,咋還臉紅了?”趙從雪將孩子輕輕地放在炕上,蓋了條小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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