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將臉埋在任中易的後背,“奇了怪了,你們倆終於像個正常的兩口子,我怪羞的。”
趙從雪揪住她的耳朵,“你羞啥?”
芳芳溜下炕跑了,咯咯咯笑得很歡,“我不知道。”
……
下午,任中易扛著鐵鍬準備去苞谷地裡挖苞谷杆子,老大鬼鬼祟祟的進來。
趙從雪端著一碗甜甜的白開水泡米黃饃饃,心想還是年輕時吃東西香,這帶點焦巴的泡饃咋這麼香呢,一碗不夠還想吃兩碗。
明天從山裡回來,她打算做涼粉吃。
中午被外面的太陽曬得嘴巴冒火的時候,來一碗漿水蕎麵涼粉,她至少能吃兩碗。
而且不耽誤吃三碗中午飯。
不像老了老了,一碗都吃不動。
從前她愛吃也捨不得做,重活一次,她要顧著自己這張嘴。
反正,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三兩頓吃喝嗎,吃飽肚子,不給自己找氣受,啥事兒過不去?
“媽,米麵饃饃還有麼,我也想吃。”任前俊站在趙從雪跟前,“給我泡一碗吧。”
“自己泡,還想我伺候你?”趙從雪起身,“下午陪你爸挖苞谷杆子去。”
“我下午還要……”對上趙從雪的視線,任前俊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行,其他的事兒不急。”
但凡他今天拒絕了,晚上商量分家的時候,她能讓他為自己的行為悔得腸子發青。
放完羊回來,天色暗得很,但她感覺渾身舒爽,輕飄飄的。
雖然疲憊,但這種沒有疼痛,腦子格外清晰的感覺,舒坦得很。
上輩子她總是不知足,這輩子她學著珍惜學著享受。
進了院子洗了臉,把洗臉水倒進豬食盆裡,然後來到廚房。
還沒進門,她就聞到飯香味了。
只是,婷婷跟芳芳怎麼這麼安靜,還時不時吸吸鼻子。
“怎麼了婷婷?”
任翠婷慌忙轉頭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沒什麼,煙太嗆了。”
明明嗓子啞的厲害。
“芳芳,你說。”趙從雪清楚,婷婷被人罵了。
“是大哥,大哥跟姐姐說的好好的,得知媽讓姐姐一直待著,等著姐夫來服軟,大哥說的話不好聽。”芳芳情緒低落,“他說現在的女人無法無天,想騎在男人頭上,牛娟也陰陽怪氣的,說我姐嬌氣。”
趙從雪嗤笑一聲,“他降不住牛娟,跑來教訓你姐?呵!非要讓我逮住機會收拾一頓!”
她拿起擀麵杖就往外走。
任翠婷要攔著,芳芳拉住她的腿小聲罵道,“他該打。”
“砰!”
趙從雪一腳踹開房門,“任前俊,牛娟,我生的女兒何時輪得著你們說教了?”
他拿起擀麵杖抽在任前俊的胳膊上,“你個慫貨,你媳婦是牛娟,她蹬鼻子上你的臉,你卻罵你姐姐。你要是不滿你直說,我明天就把你媳婦退回牛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