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任前蕭來說,這樣來來回回,用糧食跟地威脅的方式是侮辱人。
但想到他們都商量好了,以後去甘家坪上清清靜靜,沒人打擾的過日子。
“對不起,”老大惱聲道,“我不應該揪芳芳的耳朵,行了吧?”
趙從雪握著棍子挑眉,“你這是什麼態度?”
任前蕭不看她,只敢用餘光瞥她。
他覺得媽以前嗓門大,但氣勢沒那麼可怕。
可現在,他被盯得渾身難受。
“再說一遍,沒誠意。”趙從雪像狼一樣盯著任前蕭,“你都二十了,芳芳是你妹妹,你那麼大的手勁兒把人擰哭了……”
“媽,咱走吧。”芳芳小心的拉住趙從雪的手,“三哥四哥餓了,吃肉走。”
聽著芳芳哭過的嗓音,趙從雪再次看向老大的眼神帶著怒火。
“算了吧,”老三開口,“不誠心的道歉,聽著大家都為難,芳芳,咱們走。”
說著,老三拉著芳芳率先進了院子。
任中易伸手去拉趙從雪的胳膊,“走吧,孩子大了不好教育了,啥德行已經定性了,威脅糾正只會落抱怨。”
“下次遇到這事,別講道理,打就對了,棍棒底下出孝子,我看他還是打捱得少了。”
趙從雪依舊盯著老大,“沒錯,下次再讓我遇到這事,打得你半個月下不來床,看牛娟還怎麼拿你當風箏放。”
說完,他們先後進了四合院的大門。
厚重的木門砰地關上,震得任前蕭的心裡驚了一下,隨即化作一股冰涼從心頭化開,然後傳遍全身。
院子裡的人很快恢復如常,依稀傳來老四跟芳芳的說笑聲,以及他們聽說廚房有雞肉吃的動靜,鮮活的讓他心裡發慌。
曾經,他才是那群人的中心,每次他從學校回來,媽總是笑眯眯的問他要不要吃這個要不要吃那個,想吃啥他就去做。
而現在,他像個被嫌棄的落水狗。
想到這,他憤憤的進屋,踹了腳邊的凳子一腳。
牛娟用她的長縫眼瞪著他,“你衝我發什麼瘋,有本事跟你爸媽耍威風去。”
任前蕭盯著牛娟,之前他還覺得自己的媽怎麼跟所有當了婆婆的人一樣變壞了,現在看來,是牛娟這個兒媳婦根本不討喜。
牛娟手裡拿著上次從集市上買來的鈣奶餅乾,咬得咔嚓咔嚓的,好像他剛才在外面受的氣與她無關。
若不是她天天在耳邊唸叨,這些要早點爭取,那些不能缺,他也不可能被媽這麼嫌棄。
都怪牛娟!
這樣想著,他走過去,一把將她手中的鈣奶餅乾奪走,連袋子都沒留。
“任前蕭你幹什麼,這是我的!”
任前蕭一把推開她,“這是我的錢買的,你一天天不幹活就知道吃,衣服洗了沒,地掃了沒?”
牛娟又氣又惱,用食指指著他破口大罵。
“你給我耍什麼脾氣,打你的又不是我,你怎麼不講道理,神經病啊。我看你現在就應該去天水二院,看看腦子好不好。”
任前蕭一把將餅乾袋子揉成一團,氣憤的走到牛娟面前。
牛娟瞬間做出防禦狀態,“我就知道你這幾次都是要試探著制服我,學老漢調教媳婦,不要臉。”
“啪!”
任前蕭乾脆利索的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你別不知好歹,之前是我讓著你,別以為我真的打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