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任翠婷說不出別的,只是拿著兩個銀元愛不釋手,“我不想要銀耳環銀鐲子,就看著這倆東西感覺值錢。”
“是值錢,越放越值錢,但我怕你跟高雲寶還沒到徹底不過日子的火候,他看到了就沒你的份了,說不定還是個麻煩。”趙從雪認真道,“不過你若是拿到街上,我怕也會被人盯上,還是交給你爸換成錢,給你買兩個現成的。”
任翠婷將銀元遞給趙從雪,“也好,銀子都值錢,有個銀鐲子顯得貴氣。”
以後就算是高雲寶那個狗日的真的悔改了,看到她手腕上的銀鐲子,也會實實在在的明白,她的孃家人是真心愛護她的,不是潑出去的水。
“那就把這個留給你,收好,”趙從雪將其中一個留給她,“你把娃抱到旁邊去,我收拾一下床鋪,把人家的老褥子曬一曬,待會兒買些新的鋪在上面,上面的還是用咱自己的。”
任翠婷笑的靦腆,“嗯,我知道了。”
“忽然對我這麼好,怪不好意思的。”
這是她的心裡話。
“傻子,天經地義的事,有啥不好意思的。”趙從雪抱起被子走到院子裡,將東西曬在鋼絲身上,心裡不是滋味。
嫁了人的女人在夫家金貴,主要看她在孃家人的態度。
這天底下,不看人下菜碟的婆家,少之又少,打著燈籠找不著。
就算自己親生的孩子,不一定對自己好,更何況是半路上湊的搭子。
讓趙從雪驚喜的是,這城裡的院子裡通了電,灌煤氣也方便,院子裡也有一口水窖,廚房裡還通了自來水。
“哎呀,到底是城裡的,這水電多方便,就是那水窖要蓋得嚴實點,別讓孩子去那邊。”
任中易擰開水龍頭,笑得燦爛。
“家裡若是能這麼接水飲驢,省多少力氣啊。”
趙從雪咯咯直笑,“你出息點,就想著飲驢啊,為什麼不想著做點別的,你也可以住在這裡,買兩畝地在縣城種菜養老。”
任中易搖頭,“我還是在老家種地踏實,但你若是以後常住在這兒,我也來。”
任翠婷笑問,“為啥呀?怕我媽看上別人了?”
“對啊,你沒聽說嗎?很多進城打工的女人,幾個月時間拋下三四個孩子,跟老闆或者工友跑了的不少啊,我要好好的看著。”
趙從雪瞪他,“你放心,天下烏鴉一般黑,外面的男人不老實,還是你靠譜。”
“那不一定,據說城裡人追求那個啥,好像叫愛情。那東西咱們莊稼人沒有,很難說你會不會被迷得五迷三道。”
任翠婷笑得不行,眼淚都流出來。
“愛情?那不是書上的東西嗎,究竟是個啥東西,爸還知道?”
任中易看向任翠婷,“哦對,這預防針應該先給你打上。你媽好歹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但你年紀輕輕的,若是去外面,一定不要說你跟男人鬧矛盾的事兒,不然總有些壞慫不幹人事兒。”
他十分認真的叮囑道,“你跟高雲寶可以是被欺負的過不下去才離婚,但絕對不能是被旁人看到,你跟別的年輕人打情罵俏,拉拉扯扯,覺得你不自愛才離婚。理虧在你,咱們一家子臉上都無光,明白不?”
任翠婷又羞又惱,紅著臉反駁,“爸,你扯到哪裡去了,我肯定離那些臭男人遠遠的。”
“砰砰砰。”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大家好奇的看向門口,心想他們才剛來,會是誰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