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一攤,“現在我真的生氣了,有個再一再二,沒個再三再四的道理,你們應該懂。”
“人家都是亡羊補牢,你們是等羊死絕了才來補,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他指著牛耀堂,“別得寸進尺啊,這個家姓任不姓牛,誰給我指手畫腳,我讓誰好看!”
趙從雪咬著手指,左看看右看看,心想任中易的這嘴,誰給他捐的?
怎麼忽然間這麼好用啊!
她也想要!
上輩子受了那麼多的窩囊氣,他這回就給出氣了?
她都懷疑,任中易是不是也跟她一樣重生了。
每一句都罵到她的爽點上。
她忍不住走到他跟前,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你咋把我想說的話都給我說了,關鍵還比我說的好。”
任中易轉頭,“都是被逼的,這些年在外面跟人罵仗,練出來的。”
說這話時,他的神情有些靦腆,彷佛被她誇的不好意思了。
牛耀堂跟陳霞兩口子氣得想罵什麼,卻又覺得罵出來都沒有氣勢,只好拉著牛娟的手腕。
“走,咱回家去,一個個的都不是東西,咱不跟他過了,回去把孩子打了,再嫁個好的。”陳霞氣得放狠話。
“站住!”趙從雪雙手叉腰,“要嫁也要把彩禮還回來,老大不好意思要,我好意思要。我就看著你好意思把女兒在一兩年內賣兩次,看人家不戳斷你的脊樑骨。”
“我呸!誰稀罕你的彩禮錢了,當初我們也是看你們是老實家庭……”
“是啊,專門找老實人來欺負的,你也不想想,老實人也有脾氣的,你們慫恿女兒蹬鼻子上臉,老實人又不是傻子,就你們這樣的,嫁給誰都是禍害。”
“你們儘管嫁去吧,彩禮還一半就成,就當是賠償你的精神損失費了,我兒子也不是那種白佔便宜的人。”
牛娟哭得更大聲了,站在門口怎麼拉都拉不動。
任前蕭站在院子裡,跟一根木棍似的,沒有任何反應。
牛耀堂走過來踹了他一腳,“任前蕭,你還真的要看著媳婦跟我們回去啊,還不領回去!”
他們鬧了這麼一通,最後卻只能灰溜溜的回去,步伐飛快的拽著牛娟跟老大,沿著小路去了甘家坪。
趙從雪跟任中易看著他們四口人,遠遠的在甘家坪的地裡忙活,臉上也沒有吵贏了的開心。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若是他們倆不作,怎麼會落得這步田地。
趙從雪已經不是上輩子那個縱容牛娟的傻婆婆了,從今往後,他們就跟這個大兒子徹底撕破臉,不相往來了。
想到上輩子的遭遇,她沒有多難過,甚至是解脫。
“爸,你是去哪進修過嗎?”芳芳由衷道,“教教我吧,以後我嫁了人也要這樣舌!戰!群!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