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一把握住石臺上的斷針,掌心那枚金針虛影頓時劇烈跳動,彷彿被喚醒般與那“初鈞”針段產生了強烈共鳴。
一縷青灰色光絲順著斷口彌合而起,旋即整枚斷針驟然縮小,化作一道極細的流光沒入他掌心,重新與體內神針融合。
一股狂暴卻又精純的力量在體內炸開,他身體猛地一顫,只覺全身骨骼像被烈火錘鍊,又像被千錘百煉過的鐵塊般通透。
他穩住身形,眉心光華隱去,重新抬頭時,眼中多了一抹漠然與鋒銳。
殿門外,一聲獸吼驟然襲來,緊隨其後,一頭通體灰褐、肩生骨刺的異獸破開藤牆,猛地躍入古廟前的空地。
它背上騎著一名赤膊大漢,通體肌膚似鐵皮包裹,手持一根巨大骨鞭,臉上滿是狂熱猙獰的笑意。
“聖藤發光,是不是有外族染指‘針祖遺物’?”
“把他們剁了,我要帶他們的頭顱進獻給狂神!”
那為首的狂脈戰士一聲怒吼,身後數十名壯漢紛紛跳下坐騎,氣息皆不遜色於元嬰境巔峰,更有三人已然踏入化神,個個赤紅眼眸,渾身殺意凝如實質。
蠻人頭領立在石殿門前,目光一凝,沉聲道:“葉晨,你若還有餘力,便隨我一戰。否則,我獨擋三息,你走。”
葉晨眼皮都沒抬,只是淡淡一句:“你擋不住,我來。”
他跨出殿門,剛剛邁出半步,衣袍獵獵作響,身形一晃,已至場中。
狂脈首領眼眸一眯:“小子倒有膽,既然你先出來,那就先收你這顆頭!”
他身形驟掠,骨鞭破風而下,空氣中拉出一道血色罡線,帶著焚魂蝕骨之勢直逼葉晨天靈。
葉晨卻不閃不避,抬掌橫擋,指尖那枚新融之針猛地躍出,化作一道寒芒疾射而出,直接點在鞭影中段。
只聽“咔嚓”一聲輕響,骨鞭竟被生生截斷!
狂脈首領臉色猛變,尚未反應,葉晨已經逼近,手中寒芒一轉,竟是一式詭異至極的針指訣法,從對方咽喉斜刺而入。
血光噴湧,狂脈首領喉間破裂,眼神驚恐地瞪著葉晨,捂著脖子踉蹌倒地。
其餘狂脈戰士一瞬間愣住,繼而發出怒吼,如潮水般朝葉晨湧來。
殷魘從石殿後掠出,手中短刃翻飛,寒光所至之處無不血濺三尺,她動作乾淨利落,不似纏鬥,更像是殺戮中舞蹈。
蠻人頭領也怒喝一聲,獸骨大戟捲起十丈罡風,將左翼幾名狂脈戰士劈翻在地。
葉晨一人一針,進退之間寒芒縱橫,雖然每一擊都無比輕靈,但每一擊落下,便必定有人倒地,不留活口。
他眼中冷芒越來越盛,體內神針之力似被徹底激發,體外隱現一道灰藍色針輪虛影,宛若古圖騰再現,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古老意志。
一名狂脈長老遠遠望見此景,失聲驚叫:“是針族……是那群已經滅絕的天罰後裔!”
他話音未落,葉晨目光掃來,指間虛彈,寒芒如梭,瞬間洞穿其胸口,那名長老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心口那道還在閃爍的針影,軟倒在地。
剩下狂脈戰士已被徹底殺破膽,紛紛轉身欲逃。
蠻人頭領一聲怒喝:“敢闖聖藤地者,殺無赦!”
隨後飛身躍起,一戟貫胸,將最後一名逃亡者攔腰劈斷。
血戰至此,空氣中滿是腥氣與硝煙。
葉晨緩步退至石殿門前,坐下調息,身後針輪緩緩隱去,他閉目沉思,指尖那枚已融合“初鈞”的神針輕輕顫抖著,彷彿正在不斷與他意識融合。
殷魘走近他身側,半跪而坐,看著他掌心光芒半晌沒說話。
蠻人頭領走來,面色凝重,低聲道:“你……不是這世間的普通修者。”
“你是古脈殘痕中的異數,是萬鈞禁血之後。”
葉晨抬眸,聲音沙啞:“你認識我這一脈?”
蠻人搖頭:“不是我,是我們祖地中的那尊‘守針碑’。你一靠近,它便顫動。”
“整個荒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