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漁是個好苗子,勤奮能幹,不怕吃苦,養豬也很在行,連常文都忍不住誇讚她,還不喜歡出風頭。”會計忍不住道。
“是個踏實孩子。”支書點頭。
“只是那個叫張北燕的,搞什麼名堂,怎麼總是往有陰涼的地方躲,恨不得鑽人衣服底下了。”
副隊長抱怨了一句,其他人眼神裡滿滿的嫌棄。
提起這茬,陸驍寒忍不住打個冷噤。
“好啦好啦,打住,別再討論了,有待進步組的隊伍太龐大,咱繼續努力,加把勁兒搞生產,迎接後面的雙搶,爭取打個漂亮仗。”他拉閘道。
總結小會結束後,一道身影走進來,彙報了草披子裡的動向,也包括村裡社員的思想動向。
“好,再接再厲。”
陸驍寒鼓勵一句,就離開了揚穀道場。
只是他走到草垛子邊時,就聽到一聲“嚶嚀”的悅耳聲音,理智提醒他莫轉頭,但身體還是極誠實。
然後,他就看見草垛裡露著雪白雙腳,敞開領口的……張北燕。
陸驍寒喉結聳動。
他眼神晦澀,悶頭就走。
新來的五個女知青,要論漂亮,個頂個的,要論勾魂兒,張北燕是其中翹楚,連勞作時中場休息,她要來上一段腰鼓舞,妙曼的身姿搖曳得一眾婦女捂住自家男人的眼。
也不知道怎麼,血氣方剛的大小夥,沒一個敢正眼看張北燕的。
陸驍寒臉紅脖子粗地回了住所。
他抓搪瓷缸,猛灌一大口冷水,才稍稍舒坦些。
“隊長,那個……葉家老太太病得吐血,要去鎮子看病,你這邊能批條子嗎?”隊裡的赤腳醫生常三民問。
葉家?要去鎮上?
陸驍寒蹙眉。
他可沒這許可權。
“隊長,我在峽谷口發現了一個太歲,有兩個頭!”程望漁匆匆奔來,手中提著個白色的肉球。
“還真是太歲。”
常三民抱著肉球看了又看,發現上面遍佈著細細的血管,像是活的一樣,看著就令人歎為觀止。
“在哪裡發現的,快帶我去!”陸驍寒急急道。
他三爺爺是老中醫,閱覽群書,生平見過一株太歲,被他奉為神藥。
要能帶一株回家……
程望漁沒含糊,分分鐘帶兩人趕往峽谷口,在一個深坑底下,還有個圓圓的坑洞,顯然生於斯,長於斯。
陸驍寒震驚壞了,忙道:“那我四處找找,看能不能發現別的,哦,對了,這裡離葉家近,他們常常進山摘野菜,你替我去問問,不介意吧?”
“沒問題。”
程望漁大大方方的答應了。
她轉身朝草披房走去。
進山前,她尚且還能忍耐,可當他近在咫尺又不能靠近,才讓她感受到什麼叫……心如刀割。
明明才幾步路,可她彷彿用盡全部力氣才抵達。
“媽,媽,你不能有事,我現在拼了,也要帶媽去醫院,啊啊啊——”
草披房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還有一道道激烈又痛苦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