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出來呀。那,那東西是在牆裡頭的。”劉招娣。
什麼?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
一張草蓆還能釘在牆裡頭?
伴隨著眾人的不解,田寡婦頓時慌了,心裡暗道一聲“不好”,匆匆奔向自己的臥室,一面跑一面喊:“你們都滾,滾出我家,我不比了,不跟程知青比了,我承認我偷人,承認我在外頭有男人——”
但顯然一切都來不及了。
意識到情況不對的常大花,揮揮手:“走,進去看看。”
然後,她帶著劉招娣大步流星朝屋裡奔去。
一進屋就見田寡婦拿著掃帚在打剝牆的幾個女人:“滾,滾出我家,這裡是我的房間,你們有病啊,竟然刮我家的牆灰。”
而原本貼滿報紙的牆壁上,赫然雕刻著密密麻麻的電碼。
怎麼會這樣?
常大花的覺悟還是不低的。
她瞬間意識到不對,立馬對劉招娣等人道:“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電報機,以及她還沒傳送的電報。”
這感情是抓住個藏在身邊的間諜。
“這裡,電報機藏在她家的地窖裡——”
劉招娣等人渾身都是黑灰,但抱著電報機出來時,一個個都喜上眉梢。
抓住一個間諜,組織可是有獎賞的。
“還真是。”
常大花感慨不已。
這時候,又有幾個女人搬來一盆灰,裡頭還有個還沒燒透的紙,上頭只顯示出一個字:湖……
“把她抓起來!”常大花道。
“不要,不是我的,我是偷漢子,跟村裡的常貴,常大明……他們都爬我的床,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是誰的,不是我乾的……”
田寡婦還要繼續嚷嚷,就被春芽媽狠狠掐住了脖子。
“你個爛貨,自己幹喪天良的事兒,為了逃脫罪名,竟然還想汙衊我男人,你要不要臉了,你還是人嗎?我呸——”
春芽媽一改之前的胡攪蠻纏,上去就哐哐扇田桂花的臉,打爆了她的鼻子,更是打飛了她一枚牙齒。
“好啦,你別胡鬧了,把人帶走,等組織調查吧。”
常大花等人壓著田寡婦往門外走去。
臨出門前,她看了一眼程望漁,見對方始終神色淡淡的,既沒有舉報有功的喜悅,也沒有失望的神色,心情頓時變得複雜無比。
這丫頭氣度不凡。
小小年紀沉得住氣,不簡單啊。
原本吃粉粉瓜的群眾,吃到一嘴鋼渣,個個都神色變幻不定,開始覆盤往日跟田寡婦之間的種種,生怕自己被牽連。
最害怕的自然是幾個被田寡婦點名的男人。
他們張口否認自己跟她有染,氣憤著撇清關係,更有甚者還提著糞桶去破田桂花家的大門。
之前還言之鑿鑿的春芽媽也連連陪著小心,說自己嘴巴沒把門,內褲是她撿來坑常貴的,根本不是田寡婦的……
春芽臊得不敢出門。
“魚魚——”
當人群散去,葉暉舟舉步走向程望漁,瞳仁跟隨著她,待她的眸子與他對視時,少年露出一道青澀的笑。
那一幕恰好被走來的男人捕捉到了。